纯贵妃认命的闭了闭眼,罢了,宿命如此,她认了。离开紫禁城也好,起码永瑢离开了这个漩涡,日后也不会被陷进去了。
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在烛火的照耀下折射出一抹彩色的光芒,微弱而又辛酸。
春桃让纯贵妃靠在她身上,轻声道:“娘娘大可宽心,依奴婢拙见,咱们六阿哥被皇上出继既然已成定局,倒不如……趁着皇上还对您愧疚的时候,多替四公主打算打算,公主今年虚岁都十五了。”
这话说到了正处去,纯贵妃伸手抹去眼角的眼泪,将将道:“你的意思,是和嘉的婚事?”
春桃点头:“正是,四公主孝心可嘉,白日里您晕倒后,四公主心急如焚,在正殿守了您一整日,后来还是奴婢见公主面色憔悴,怕公主受不住,才劝了公主回西二所。”
她看了纯贵妃两眼,见纯贵妃面色稍有动容,继续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要是不在这个时候替四公主周全考虑,日后怕是四公主也要如同和敬公主一般抚蒙,被皇上远嫁蒙古了。”
比起三阿哥和六阿哥是在纯贵妃身旁养到了六岁,四公主可是在纯贵妃身旁养了十几年的,虽然四公主只是个女孩儿,纯贵妃也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宠爱有加,此时听了春桃的话,纯贵妃仿佛是被人点醒了一样:“你说的对,和敬是嫡公主,皇上都舍得,和嘉是庶出,皇上就更不会为和嘉考虑了。”
在皇权面前,皇室的这些阿哥公主,都是注定要被牺牲的。
有了四公主的事儿转移纯贵妃的注意力,纯贵妃也顾不得再哭了,开始思考起如何能让皇帝答应把和嘉给留在京城。
想了许久,纯贵妃突然道:“不行,春桃,你还是要把这京城的世家子弟的名单给本宫整理一份出来,本宫只想是想不出来的。”
劝说了皇帝,也要有相中的额附才是,两者缺一不可。
春桃轻笑:“娘娘放心,奴婢会办妥的,不过奴婢倒是觉得,就算名单整理出来了,您也不必费心去挑选了。”
纯贵妃一头雾水,不明白春桃这话是什么意思,便疑惑的看着她。
她也不慌张,不疾不徐的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奴婢瞧着,四公主近段时间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针线活儿,而且做的还是荷包,荷包上面绣的是青竹,想来……”
公主许是有了心仪之人。
碍于四公主的声誉,春桃并未将这句话说出口,但话中未尽之意,纯贵妃听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