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棠摇摇头,“用你上次的说法。”
那时肇晚直言说这里是“魔宗”。
沈默棠紧紧盯着肇晚的脸,那深邃冷峻的眉眼里,几不可察地产生了一丁点的变化,他便知道肇晚没忘。
自古正邪不两立,换到修士间,再大度开明也讲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有些话不宜说尽,沈默棠笑笑,“只要剑尊不无故追杀我宗修士,就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
“本尊还有事务需要处理,先与剑尊别过。”
如果长情在这里,可能会去分析沈默棠称谓变化间一点点加固的疏离,会去分析肇晚异常的靠近与沉下的眸色。
但这里没有长情,只有三个全凭直觉的粗线条,他们丝毫没有去想为什么,只是给事情简单定了性。
比如说觅妒觉得肇晚有毛病。
比如说沈默棠觉得肇晚果然难以理解。
而肇晚,肇晚觉得自己应该再争取一下。
——
沈默棠没去管觅妒把肇晚带去了哪里,虽然不排除觅妒拉着人单挑的可能性,但他相信长情很快就会注意到,从而过去把人拉开。
所以沈默棠悠哉走在青石小道上,忽地眼前一亮,兴冲冲加快了脚步。
不远处树荫下的草坪上,侧身躺着一只闭着眼睛晒太阳的兔子,除过耳尖有两撮黑外,通体雪白的小白兔。
树荫稀松,太阳的斑点随意落在兔子身上,兔子伸展成长长一条,看起来舒适极了。
沈默棠蹑手蹑脚走过去,他步子本就轻,直到走得近了,兔子才有所察觉,耳朵瞬间竖起,瞬息之间就已经翻身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