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抬眸,看向跪在里面,浑身颤抖的少年郎。那一头青丝披散,松垮垮的衣衫遮不住光洁的肩头,他面上还有未尽的春意,却因骤然听到了不该听的,眼眶中满是泪水。
“陛,陛下。”林鹤俯身以脸贴地,悔得后心直涨,他家中花了许多钱,这才跟魏君侍攀上了些亲缘,谁成想,竟是买了一道催命符。
他结结巴巴解释了一番,倚坐在晨光里的女帝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就如同这几次的侍寝,饶是他已经抛开脸面使出万种手段讨她欢心。可除了极乐的那一刻才能在这张脸上看到些许鲜活,更多的时候,陛下都是淡然的。
甚至于,他连侍寝之事,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林鹤心下难过。
“过来。”女帝不耐地开口,等那哭哭啼啼,满脸泪花的少年郎跪过来,又示意他起身。
她轻轻将人揽住,转瞬间,眉眼中柔情款款,“你哭什么,你是你,他是他。孤这些时日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
“陛下。”委屈的少年郎趁势腻进她温热的怀抱。他很清楚,亦明白这一时的宠,不过是她闲时的消遣。
滑下的衣衫,被女帝随意一扔,遮在了桌案上那叠证据之上。
临华殿宫门闭合。
风中,似有人声轻慢,“鹤儿,替孤生个皇女吧。”
宫墙漫长。
苏锦负手,李阮棠落后半步,师徒二人随意聊着,相伴而行。
“几年不见,你性子沉稳了许多。”苏锦颇为感慨地笑笑,“想当初你师公教你抚琴,你才学会了半首,就巴巴得要出去弹给人听。”
“现在,倒是懂得审时度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