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过葛师傅年纪大了,都七十岁了,早该退休了。”

“还有,照相馆里负责洗照片的小王,也被调到县里的照相馆去了。”

这一下,王乡长颇感意外:“是吗?那咱们照相馆,岂不是没人了?”

“对啊,往后,咱们乡里空有一家照相馆,但照相馆里再没人照相,也没人洗照片了。”

王乡长取下帽子,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程雪飞发现了,这位王乡长,只要一遇到难题,就会伸手挠头。

“那怎么办?咱们乡里十几个村子,不能连家照相馆都没有啊——咦,小程,你不是会照相吗,不如,我帮你办个手续,你来到照相馆上班,怎么样?”

程雪飞为难地笑笑,说:“多谢王乡长,不过,我一个人摆摊也习惯了,突然叫我到照相馆上班,我只怕不太适应。”

“有什么不适应的?小程同志,你具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能解决的,组织上一定帮你解决。”

程雪飞笑着不说话。

这时,就轮到黄博华开口了。

黄博华讳莫如深地说:“王乡长,你不了解,其实小程虽然不是什么正式职工,但她一个人摆摊照相,赚的钱可比工人多多了。”

王乡长恍然明白过来:

是这么个道理。

摆摊的虽然不入流,但这年头,摆摊的赚钱不比正式工人少。

王乡长猜,程雪飞一个人赚钱,大概比他这个乡长的工资都多。

让人家放弃一个月那么多钱,转而去当照相馆的正式职工,地位上虽然提高了不少,但赚的钱肯定不如摆摊赚的多。

人家又不傻,不能光为了提高地位,就放弃丰厚的利润。

想明白这一点后,王乡长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