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想请她吃饭。
他不是礼貌地邀请她,不是体面从容地邀请她,而是在祈求她的垂怜。
“这个女孩子,简直太邪恶了。”他心中忍不住想道。
她明明可以同意,或者直接拒绝。但却偏偏将他捉弄得不上不下,陷入窘迫的境地。
“这样啊。”只听一声近似于轻叹的声音传来,仿佛很失望似的,郑月松直觉令她失望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抬起头,就看见女孩笑意盈盈的脸:“那好吧,我同意了。”
长长松了口气!
郑月松下意识地抬手,想抹一把额头——他直觉自己刚刚紧张得出了汗!
就算再为难的商业谈判,他也从来没有如此失去冷静过,甚至一退再退,直到没有底线。
爱情真不是好东西,他在心里想道。不怪他从前避如蛇蝎,从不越雷池一步。
只是,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在三十岁这一年,他到底还是栽进坑里头。
“不高兴啊?”见他没有第一时间说话,韶音顿时蹙起眉头,“你看看你,什么表情?不稀罕的话,那我——”
郑月松忙道:“稀罕!稀罕!”
掉节操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次数多了,脸皮也就厚了。
“非常稀罕!”他说出这四个字时,脸上已经不再烧灼,甚至稍稍褪去热度。
总归在她面前是没得尊严的。
郑月松只庆幸,宴会已经结束,很多客人都离开了,此处只有他们两个。
“感谢祝小姐赏脸。”他用真诚无比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