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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真是冤枉莫惊春了。

他在凤阳城中逗留数日,好容易等回姜昭,又陪她等了十日,眼看着她的哥哥们将要到了,族中又传来动乱。

莫惊春哪边也放下,只好带着姜昭先回苗族,毕竟巫尧之死与少族长脱了干系,莫惊春身为下属,比当事人还要着急。

他在苗寨又枯等了半个月。

禁地里的人出来,他们也进去,甚至是生是死都知道。

莫惊春只能暂留族中,连同姜昭一起,直到巫尧下葬,他情愿过来观礼。

跟其他族人同,莫惊春从小长在金陵,苗疆等级森严的观念并没有深入骨髓,所以也愿意饮一杯圣水,以寄哀思。

在莫惊春看来,他的少主被困禁地要更悲哀,人人都说萧云砚手刃巫尧,青年却觉得,少主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巫尧该死。

这份护短过分明显。

莫惊春并擅长掩饰情绪,也轻易被族人窥破,由惹来阵阵骂名,过碍于他背后的长剑没敢指名道姓,只是些阴阳怪气。

说他是少族长血缘上的表兄,一家人哪里说两家话。

更有甚者暗指莫惊春是萧云砚的一条狗,还是只盲犬……他爹娘就该生下他这个残缺之人。

诸如此类,层出穷。

莫惊春没有往心里去,他对苗疆本无眷恋,所在意的也只有少主一人。

是以当这些苗族人饮下圣水后,一个接一个发生异变时,莫惊春并没有难过的感觉,唯有的同情也是很强烈。

他冷静且清醒,负剑立于祭坛,眼看着族人瞳孔变,脸颊爬上黑色死纹,与少族长所说:遥城的鬼行尸一般无二。

莫惊春疾步往后退,眼睛上的黑色布条被风吹落,他拔剑而出,将试图来啃咬他的族人用剑光逼退,英挺的眉眼染上几分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