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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从今日她对陈祁年的态度来看,就知道她没舍下弟弟。

萧云砚顺口道:“陈祁年邀了我下次在驿馆相见,我会找机会探探他的病情,看他吃的什么药。”

陈愿眼眶微红:“多管闲事,没人比你更讨厌。”

也没人比你更知我心意。

她伸手扯了扯少年的衣袖,说:“萧云砚,你为什么这样迁就我?这样……”近乎赤诚地待我好?

少年的眸一眨不眨看着她:“没有为什么,需要理由吗?”

我想这样做,就做了。

不需要理由,没指望回报。

他垂眼打开食盒,用帕子递了块柿饼过去,说:“尝尝吧。”

南萧的气候并不适宜柿子树生长,反倒冬日苦寒的北陈,柿子开得红艳灼目,在千里冰雪中连绵盛开。

陈愿的手僵在身侧。

萧云砚劝道:“我看过了,没有毒,那小子也没想要你性命,更没人敢在我面前下毒,放心吧。”

陈愿轻应了声,鼻尖有些发酸。

小时候她最喜欢吃沈皇后亲手做的柿饼,那个女人因为失去了皇长子,所以对第二胎的孩子格外看重,生怕陈祁年也步了皇长子早夭的后尘,自然而然,身体康健的少女被母亲忽视。

陈愿接过似橘红晚霞的柿饼,咬一口,柔且清脆,甜而不腻,味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她垂下长睫,没忍住眼泪漱漱而落,生在异乡,能吃一口家乡的饭食,是近乎奢侈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