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走之前接过了店小二递来的荷叶饭,用牛皮纸包着,麻绳系住,正温热。
她把饭和酒拎在一起,穿过通明的街巷往清晖居走,金陵果然不同于徽州,哪怕不是盛大节日,夜间也热热闹闹的。
陈愿边走边感受着这份烟火气,人流来来往往,耳边传来百姓的窃窃私语,她本不感兴趣,但听到有结伴的妇人说:“那漂亮的小公子骑着马找人,好不着急,是他家小娘子丢了吗?”
“我看不是,那少年腕间带着佛珠,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哪里像有家眷了?”
漂亮,佛珠,高不可攀。
这些词在陈愿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萧云砚,干净又执拗。
他在找人?
找谁啊?
不会是安若偷偷走了吧?!
陈愿心一慌,随即退了一步,拦在那三两妇人面前,问道:“敢问各位夫人,是谁走失了?”
众夫人这才抬起头看她。
她们眼睛一亮,相视一望,齐齐出声道:“怕不是找你?”
“对!戴帷帽,个儿高高,声音冷淡,还配剑的姑娘。”
陈愿:“……”
她抱拳致谢后,再抬起头时,才发现有人高坐在马背上望着她,即便隔着帷帽,她也能感觉出那道视线的灼热。
少年身上的霜色劲装还未来得及换下,腰间玄色革带修饰出宽肩窄腰,长腿一跃,从马上跳下来。
他大概是真的着急了,高高束着的马尾已有些散乱,颊边的发丝被晚风吹动,有一种近乎破碎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