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鬼差这职位太小了,卖了也无妨。当然,鬼差这官职再小,也是鬼差,是入了编制的府阴神,是有配备哭丧棒、勾魂索,小鬼见了就噤若寒蝉的存在!
想象一下。
一个有钱无德的鬼,算了算自己后投胎不能投个什么好胎,当即大吼,我还想向天再借五百年!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和他说,向天借命不现实,但你若是给我钱,我保你此不入轮回,手持哭丧棒,腰挂勾魂索,出任阎王殿前鬼差,天天对着普通小鬼们吆五喝六,此走上鬼生巅峰。试问谁听了这话不心动?
而边刘阎王本来为自己克制的,他只是缺钱,赚了一笔就放手,却不知贪婪是被逐渐喂大的。有一就有二,卖了第一个鬼差之位后,在公孙夏的游说下,他又卖了第二个、第三个。
甚至卖到最后还是公孙夏提醒他,说够了够了,让他别总盯着这小小的鬼差之位了,卖点高位的官职吧,否则若是旗下的鬼差都是一群啥也不会的酒囊饭袋,你这个阎王难道是准备自己撸起袖子去勾魂夺魄吗?!
于是刘阎王小小的鬼差卖到了城隍,再到郡司。这不大的一个鬼城,竟是阎王到鬼差一水的贪官蛀虫。
这短短的十年间,这一片但凡有人死去,有罪过但给了钱的,就是人之常情,理解。没钱的犯了罪,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这恶鬼休要嚣张!
顾云初审讯到最后也是叹为观止,到这时才发现,怪不得鬼差敢么横行霸道,原来王兰和杂毛狐狸的事情对于这群阴神来说,竟是犯得最小的罪了!
当然,刘阎王恐怕到死都不会想到,顾云初和敖焱会来找他麻烦的最初原因竟是因为一个鬼差抢了杂毛狐狸金丹这事。
二郎真君看到些证据,不多问什么,只是额上只天眼一扫刘阎王等阴神,就知道是真是假,他气得三叉戟一挥。大殿的面当即裂开一条大裂缝。
“干出这等恶事,着实不当人子!”
他这一击没有伤害刘阎王等阴神皮毛,犯了这种嘴,如此轻易就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们了。他看着瑟瑟打斗的众阴神冷声道。
“东岳大帝近太忙,天帝既然让我来拿你们,我就不客气了。”
二郎真君起身来到大殿之上的阎王座位处,直接大刀金马的坐下,持笔下判决。
鬼差们收受贿赂,为虎伥,打入火山狱。收了多少金银的贿赂,就在火山狱待上多少年,还清罪孽投胎转世。
羊姓富人浑身铜臭,竟然贿赂阴神,实在恶劣至极,打入油锅狱,给出多少贿赂,就在油锅狱待上多少年,同样是还清罪孽投胎转世。
而刘阎王、郡司、城隍、判官等身为官员,不为民谋福祉,反而还欺压良名……
二郎真君着着忽然笔尖顿住,抬眸看了看大殿上如丧考妣的阴神们。随后迷茫的看向顾云初和敖焱。
“奇怪,你们不是说抓了城隍这才下到府的吗?……此刻城隍何在?”
这左看右看都没看见有城隍的踪迹啊?
对哦,丁城隍哪里去了?
敖焱一愣,转头看向顾云初,顾云初也是一愣,转头看向敖焱。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随后一个激灵赶紧转身就跑。
“真君稍等!”
“我们马上把人带回来!”
他们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洞庭龙君迷茫的看向二郎真君。
“他们这是怎么了?这般着急?”
二郎真君无语。是你弟弟和你弟弟的红颜知己,他们如何你来问我?我怎么知道?
不过说起来,钱塘君和位顾姑娘刚刚的动简直如出一辙啊。
难不成他当真能喝上钱塘君的喜酒?
与此同时,被二郎真君认为很有默契感的两人正在拼命的往一个向去。他们不得不快,因为他们为了保险起见,把丁城隍给倒吊在了一条河边的山崖上。根随便找的绳子不算结实,而且丁城隍被他们倒吊着离河面也就一臂的距离!
本想着事情很快就解决,他们就来过来把人放下来,却不想后来他们就忘了这回事。
至于条河到底是什么河?府不就几条河吗?!
忘川河血黄色的河水缓缓的流淌着,里面的恶鬼被水中的漩涡卷着,仿佛溺水的人一般哀嚎着,努力的伸着手臂想要抓住什么。水中赤色的毒蛇缓缓游动,黑色的毒虫浮浮沉沉。看上去懒洋洋的。
不过在河流的某一段,这些小东却似乎兴奋的不得了。
鬼城郊的山岭,一处断崖下面就是是血黄色且弯曲的忘川河。而山崖上倒吊着一个身穿城隍服侍的中年男人,他被一根麻绳拴住腰。正惊恐的看着下的河水。河里的毒蛇毒虫还有恶鬼们闻到了他的气息很是躁动。
恶鬼们被河水卷着,只能徒劳的往上抓个几爪子,而些毒虫毒蛇却是水中跃起,就准备‘亲吻’上丁城隍鲜嫩的肉/体。当然因为它们能跃起的高度有限,暂时还没有得逞,不过这一幕也足吓破某人的胆了。
“呜呜呜!”
你们不要过来啊!
丁城隍嘴巴被布子堵住,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再次昏迷中醒来竟然会是这样的处境。
他的眼泪珠子止不住的往忘川河里面滴落,真·悲伤逆流成河。
丁城隍:是谁说的倒立眼泪就不会留下来的?骗子!
因为醒来后看见的这情况太过惊悚,丁城隍本能的想要挣扎,结果挣扎了没几下,他就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响动,而且自己竟然往下滑了一寸!
虽然只有一寸,却也吓得丁城隍再次飙泪,他努力抬头往上看去,就见一根麻绳一头拴在他的腰上,一头拴在山崖半腰处的一颗枯树上。
因为他的挣扎,枯树似乎坚持的非常勉强。仿佛下一刻就会当场撒手人寰,而他就会连人带树一起落入忘川河里,此每天独得河中毒虫和毒蛇的‘热吻’。
毒蛇毒虫:你感动吗?
丁城隍:不敢动,不敢动。
就这样,丁城隍在这种环境下硬生生被吊了一个多时辰才被顾云初和敖焱想起来。
当顾云初和敖焱走到山崖上低头往下看去的时候,只见河水中的毒蛇毒虫不断往上蹦跶又落下,而丁城隍仿佛闭着眼睛吊在里,随风而动,浑身肌肉放松,脸上不悲不喜,仿佛一条即被风干的咸鱼。进入了大彻大悟的境界。
顾云初和敖焱咬耳朵:“我们好像确实来得晚了点,这家伙没事吧?”
敖焱低头看了看神态安详的丁城隍:“……应该没有吧?”
丁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