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习忧这么多年如一日地保持着和顾氏并不过分深入,却足够密切往来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顾仇一旦回国,这里将会是第一个消息发酵地,也将会是时隔多年后他最靠近顾仇的地方。
这是他未和师兄说出口的其二。
习忧不觉得维系与顾氏有关的人际有多累,也不觉得多学几门语种有多辛苦。
唯一一想起便会令他皱眉的是,他往来顾氏快七年,楼前槐树的槐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他在人间四季里等一个人,始终不曾等到。
他快没有耐心了……
即便习忧的耐心就像沙漏上方的细沙一样越来越少,即便他进出顾氏无数次,可当他每次走进这座楼时,还是会不自觉地抱着一星半点没来由的期望。
想着一个转角,一个侧身,会不会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或是听见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哪怕只有分毫。
这次也一样。
当踏进顾氏大楼的那刻,他的五感便下意识地外拓了些。
可惜的是,等走到目的地了,所闻所见与往日并无不同。
他自嘲地微微扯了下嘴角。
不过习忧这次过来,和译稿的活儿无关。
和顾氏往来这么多年,他在这儿也结识了一些不错的朋友。
除了外贸这块,当属研发中心里那批搞学术的人和习忧最聊得来。
习忧一个本硕博连读的医学生,和他们这些每天和数据、实验打交道的人,本质太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