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抬手,拇指揩过言进的脸颊:如果不见,你不必为一个怪物束缚。
沈钰还可以编出一百个为什么留着笺纸的理由,但他从言进的眼神里明了,他编的话言进不会信,这人就是有本事,能将他的面具打个粉碎,于是他柔声道,带着点蛊惑意味:“一张纸片而已,你就当没看见,不好吗?”
他居然还妄图退回去,言进磨了磨牙,不知该先气还是先心疼。
“不好。”他说。
言进覆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另一只被沈钰抓着的手反客为主,使了个巧劲,将沈钰的手按在沙发上。
“你不是怪物,”言进看着他的小狐狸,“如果你非得认为自己是怪物,那你想要什么,我的心脏灵魂还是性命?我都可以给你,你尽管拿去。”
言进放缓了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我注视着你,知道……你曾和心理医生走得很近。”
沈钰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睁大了眼,他以为他藏得很好,除了白清弦和顾姨应该没其他人知道,就连沈默都没有怀疑过。
是从前在学校先接触心理学教授的时候?可那时候他隐蔽极了,就连跟教授们接触时把自己情绪也隐藏得很好,连他们也没发现自己心理问题,在顾姨那儿要不是为了诊断表现得稍微坦诚些,他是可以把所有人骗过去的。
因为他首先欺骗的就是自己,只要他想,他就能完好的伪装一个正常人。
“我只是猜测,看来猜对了。”言进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你不是怪物,你只是生病了,会好的,我会看着你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