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战场比水瓶星还要恐怖数十倍,黑雨片刻不曾停歇过。
相炎和雷蒙德站在丛生的荆棘中,仰望着虫井上空的巨大虫巢。
巨大的老虎仰天怒吼,相炎揉了一下老虎的肚皮,瞥了一眼雷蒙德。
一片巨大的闪电在雷蒙德头上闪烁着,雷蒙德看着天空,叹息一声:“斗了一辈子还是你赢了,这种时候两个儿子都在身边,还来得及吃个团圆饭,我家那个不知道在哪里浪荡呢。”
相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雷茜不是在你身边么,有一个就不错了,江月那小a崽子更惨,刚领结婚证,老婆就要一辈子守虫井。”
“行了,别啰嗦了,我们只剩最后一点力气了。”相炎说道。
巨大的老虎和闪电融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光圈飞向了虫井上空的虫巢。
“呵呵,一想到跟你死在一起,就觉得怪恶心的”雷蒙德那充满不屑的声音消散在了大漠的风里。
我们所有的恐惧都来自于命运的不确定。
江月再一次想起了《意识投射》上的这句话。
当黑雨停止,她乘着金雕来到天梯大厦时,她听见了战马的嘶鸣。
隔着很远很远,江月就看见了站在楼顶边缘的老潘。
战马发起最后一声嘶鸣时,他就已经死去了。
年迈的老人从大厦上掉落下去,他的尖顶帽子不见了,花白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着,头上那缕蓝紫色的头发散发着美丽的荧光,飘荡在江月的视线中。
透明的战马化作银白色的光点飘荡在他的身旁。
还是晚了。
江月没能接住他的身体。
眼睁睁地看着他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