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秉之气得心肺乱颤。
俞氏见他捂着心口,疼得五官扭曲,又见他这次郁气入心入肺,是真的动怒了,一时心中焦急,立马给他端了杯茶,道:“老爷,有话好好说。”
伍秉之闻言气得要推开茶杯,却见俞氏这时凑过去在伍秉之跟前耳语了一番,便见那伍秉之皱眉看了眼俞氏,又板着脸扫了眼跪在脚下的那个稚子,最终目光一压抬,恶狠狠地盯了伍天覃一眼,良久良久,方强自压着心口,似信似疑的将茶接了过去。
俞氏见老爷咬牙忍着怒意,心下一松,不多时,只见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裙摆,将斜歪的皱褶一一摆好了,方正襟危坐着,看向了一旁的伍天覃一眼,忽而目光一扫,冷不丁的落在了眼前跪在屋子中央的元宝儿身上,将人端详凝视许久,方一字一句缓缓开口道:“一码事归一码事,元宝儿,你在伍家无故被掳这件事上,是伍家看护不力,昨儿个这事我知怪不到你头上。”
俞氏说着,看了身侧银红一眼道:“红儿,你去库房支二十两银银子给他看伤抓药罢。”
银红立马领命着手去办。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
俞氏再次重复了这一句,说到这里,还不待元宝儿叩头拜谢,只见俞氏忽而语气一转,再次将视线落到了元宝儿脸上,将他定定看着,忽而语气一凝,随即面带了几分严厉道:“没有做错的事情,伍家段然不会无缘无故怪罪到你身上,可若做错了事情伍家也定然不会纵容,势必是要追究到底的。”
说到这里,只见俞氏忽而从衣袖里摸出一物,朝着地上元宝儿跟前一扔,一瞬间整个人变得盛气凌人,面目深沉了起来,只一字一句微微咬牙道:“这东西你可识得?”
说这话时,俞氏袖子底下的手掐作一团,深深的痛觉刺激着自己的浑身上下每一处皮肉,才能令自己保持着仅有的冷静,没让自己浑身发抖起来。
元宝儿起先还以为太太安抚老爷是为了要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