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臣妾姨母,但毕竟是公主身边的侍从,身份不同,臣妾怎敢用御医为她诊病?”
陆清婉理由极其充足,“这件事陛下知晓便好,臣妾定不会让长公主伤心,会做得很是周全。只怕时间久了,长公主心伤和您絮叨,那时您再帮衬臣妾两句,臣妾谢陛下隆恩了。”
“行了,朕知道了。”
梁棣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根本没有抬头。
陆清婉看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只感叹姨母何必还记挂这样一个心中只有江山的人?
当初离开宫中是对的。
可惜,为此人孤独一生,姨母终究错付了。
陆清婉告退离去,梁棣的视线才从奏折上缓缓挪开。
他看了旁边用了许久的茶碗,“换了吧。”
“陛下,这一套您可是用了二十年了。”王公公有些惊奇。
梁棣撂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额头,“二十年了,朕……也没必要念旧了。”
王公公欲言又止,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这一套茶碗包了起来。
见陛下仍沉思不愉,王公公难得的多了一句嘴,“陛下,这是不是要给她留个纪念?”
几十年主仆,二人不提名讳,梁棣也知道王公公指的是何人。
轻应一声,梁棣继续批奏,没有再说话。
王公公则将那一套茶碗收到,只准备找个机会亲自送走,不会假手任何人。
陆清婉离开皇宫,倒是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只是她也并没有着急去各个府邸的铺子收账,而是把暗八门的迟瑞叫了出来,更是将离忧引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