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街道两边的店铺门口纷纷挂上了红色的灯笼。晚霞透过雨幕罩在清澈的湖面上,像一层温柔朦胧的纱。
“嗳,你去哪儿啊?”
前面疾走的清石停下来,一回头,看到他靠在店外的木栏上,从兜里掏出了烟盒,拨出一根烟。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你害得我还不够啊?”她说。
他把烟含在嘴里,打火机噌地冒出一簇火光,把他黑暗里的半边脸照亮。他吸一口,把那烟夹在手里,隔着烟雾,眯起眼睛打量她。清石被他看得心慌,萌生了退意,这时听见他的轻笑声:“老土。”
目光从她头顶扫到脚踝。
“……”
“生气了?”
他走到她面前,夹着香烟的手伸过来:“要不要来一口?”
烟是好烟,那种细细长长、黑色烫金的包装纸的外国烟,外形有点像德国的女士烟,以前厂里分红、有人过节时送过。
清石气得说不出话,抬手就打掉了他手里的烟,声色俱厉:
“要抽你自己抽。小小年纪的,怎么就这样?”
“这样是怎样?”他看看她,忽然笑了笑,把地上那烟踩熄了,捡起来,扔进角落倒泔水的垃圾桶。
她真觉得再待下去心脏要出毛病了,抬脚就走。
“喂,你等一等。”
他居然从后面追上来。
清石还没有应付过这种状况,有些无措,手心冒了一层汗。听到他跑到她身边了,她气势汹汹地回过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孩子哪个学校的,不用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