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静妃身上,不带一丝怜惜,做出这样的事,足够她死个好几回了。皇上如今没处置,大抵是念着她到底养育了临江王一场。
“娘娘,请吧。”
静妃被白嬷嬷搀扶着,神色恍惚地出了天武帝的帐子,被送回了西山行宫。
徐公公点了两个内侍,“静妃娘娘身子不好,不宜吹风,你们且小心伺候着些,莫要叫人冲撞了娘娘。”
随后,徐公公回去跟天武帝复命了。
天武帝支着头,闭目养神,“事情都办好了?”
“回皇上,奴婢都办妥当了。”徐公公见皇上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绕到他身后,替他按了按太阳穴。
天武帝神色舒缓了几分,“你说,静妃的话,有几分可信?”
徐公公有些犹豫,虽然皇上将静妃禁足了,但到底是主子,他一个奴婢妄议主子,只怕也是不好的。
“朕叫你说,你就说。”
“奴婢觉得,娘娘不会在这事上扯谎,此乃欺君大罪,是要诛九族的,娘娘不像是拎不清的人。”
徐公公说得是实话,天武帝道:“朕也是这么想的,呵——”
一声冷笑,天武帝睁开了眼睛,“朕总算知道,殷德那副心虚的模样是为什么了。”
因着出了这样的事情,天武帝都没了狩猎的心思。
当年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六年,但还有一些知道真相的人存在,因而庞冲很快就将原委查了清楚,看到这么要命的东西,庞冲觉得,自个儿这銮仪卫指挥使的位置太难坐了!
天武帝看着庞冲呈上来的东西,跟静妃所说八九不离十。
庞冲见天武帝如此平静,又想到自己听到的静妃被禁足的风声,心里有了底。
皇上大抵是知道了。
“叫陆泽来见朕。”
陆泽早已知道殷徳和殷老夫人的盘算,因而一直等着,如今终于等到了天武帝召见,一颗心落了下来。
“草民见过皇上。”
天武帝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极有可能是自己血脉的少年,他的眉眼中,不难看出有静妃的痕迹,其中也有他的痕迹。分明这么显眼,却因为当初没有想到这一层,也未仔细瞧过,因此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