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慢,很艰难,但“他”确实是在慢慢地突破战力包围圈,逐步向着被活尸群掩护在后方的花长老靠近。
还差一步,“他”就要抓到她了。
但花长老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穿着红色的裙子,红衣红裙再加上披垂的黑发,已成了她标志性的形象。她其实也没那么爱穿红裙,只是师姐被她算计,被亥清悠打成重伤的那天,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师姐,身上的衣裙都被师姐的血染红了。那么刺目的颜色,那么肮脏的,象征着她的卑劣、阴毒和不堪的颜色,她后来就一直穿红色的衣服。为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花长老扬起下巴,她用一种愤恨的,嘲弄的,故作高高在上的神色看着面前的“亥清悠”:“少装了不起了。像我这种无药可救的人,你觉得你能做什么?拯救我吗?你从来都拯救不了我。我也不想被你拯救了。”
她这样说着,右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用力刺入。
霎时血液迸溅,同时无数彼岸花伴着血色疯长。原本红衣红裙的漂亮女人就不在了,炸成了一团红色,肮脏的红。这些肮脏的红淅淅沥沥地摊了一地,血肉残骸伴着泥泞的“尸花”“尸种”,它们滩在地上,却像是心脏似的脉动着,那样统一的诡异的频率,看得人不寒而栗。
周遭活尸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卡顿。
它们的主人死了,变成了一团肉泥,可是它们并不像那些失去了操控的提线木偶,并没有倒地不起,它们反而像是被磁铁吸住的铁块一样,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疯了似的冲向那摊肉泥。
很快,这些活尸就缠在一处。它们成了一个巨大的缝合怪,宛如极其随意地被那些脏兮兮的红色肉泥给沾在了一块儿,间中还长出一团团一簇簇的彼岸花。
鲜花和肉块交杂,越发显出一种让人作呕的失调感来。
“亥清悠”愣怔在那儿不动的时候,虞幼堂出手了,“错金银”势不可挡地切向那团泛着肮脏血色之彩的肉块。但,这对上鬼物无往不利的攻击方式,在碰上这团烂肉时,却并不能起到什么大效用。
那团活尸拼接的巨大肉块,在被切开的瞬间就分泌出恶心的黏液进行自我愈合,并且,它身上的,那些来自各位长老的,被肆意乱拼接到一处的手臂,正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人类不住挥舞着,似乎想抓住对方好饱食一顿,那种迫切和贪婪实在是溢于言表。
温婪见状招出“业火八重”,但就像虞幼堂的“错金银”对其并不能起作用一样,他的“业火八重”也只是将对方烤得滋滋作响,并不能带去更进一步的伤害。
“这什么鬼东西?!”
温婪暴躁不已。
“亥清悠”捂住嘴咳了一会儿,稍作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他”回答说:“这是‘尸花之母’的最终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