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脱出口,聂稚心也知道自己犯蠢了,满脸都是羞惭。
气氛陷入了沉默,江燃抓着车门,半晌低声道:“谢谢你,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对于没有奖励的游戏来说,你冒这种风险不值得。”
话落,车门被重新甩上,独留聂稚心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驾驶位上,看着窗外江燃和他赶来的哥哥汇聚在一起,后者按着江燃的肩膀上上下下检查了好一会儿,最后被江燃满脸无奈地打断,两人才终于迈开脚步,肩并着肩地朝小区里面走去。
“……但是我心甘情愿。”聂稚心对着那早已看不见的背影喃喃道。
六月下旬的晚风夹杂着难以排解的愁绪,轻柔地抚过发丝,聂稚心半垂着眸子,直到手指间传来炙热的温度,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匆匆熄了烟,刚想发动车子,但一低头,他的眼角余光就瞥见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的一抹黄色。
那是只挂着毛毡鸡崽的钥匙圈。
是江燃不小心落下来的吧?聂稚心用手指将其勾起来,看着那憨态可掬的小东西在空气中缓缓摇摆。
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给他吧,聂稚心勾唇笑了笑,把东西揣进了兜里。
……
第78章 说情
“简直无法置信。”
带着江燃回到自己家中,江烽从客卧里铺好床走出来,又用榨汁机捣鼓了两杯奶昔端到茶几上,然后和江燃一同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正在反复播放的、周辅深在保镖簇拥下走出警局的短暂画面,抿了口杯沿讽刺道:“这小子不是一直很傲吗?被你拿着录音找上剧组的时候头都不肯低一下,甚至分居冷战那会儿也是态度拽上了天,从来没来找过你一回,搞得我还以为他多有骨气……呵,结果呢?平时明面上装得轻描淡写,等真离婚了,暗地里却像疯子一样用别的身份跟你死皮赖脸地献尽了殷勤,我估计再没自尊的人也干不出这事来吧?”
江烽神情鄙夷中又带有几分快意,他忍了周辅深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能看到这个装逼犯将那副冷静从容的伪装撕下来,向他心爱的弟弟露出其最卑微丑陋的一面,那股扬眉吐气的滋味……就别提有多畅快了。
不过跟他正相反的是,作为当事人的江燃脸上,此刻却并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情绪,他捧着奶昔整个人陷在靠枕里,从眉眼间能看出明显的疲惫和厌倦,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静静盯着电视上的人影。
“燃燃?”江烽见状皱起眉,用手在他视线中晃了下,试探着问道:“你不会还在可怜这小子吧?”
“不是。”江燃很快就摇摇头,放下玻璃杯:“就是觉得他越来越不像当年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曾几何时,他在宴会上初识的那个男人锋利、镇定,就像一把刚被打磨浣洗过,随时都可以出鞘的剑,无论应付什么状况都锋芒毕露且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