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干净纯粹的目光,若是看他带着点别的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会受不了。
从他选择走这条更容易出头的捷径,他已经做好被人背后议论看不起的准备,反正在圈里混,说现实点,多数人笑贫不笑娼,红是最好的保护色,只要他最后够红,站得够高,谁还敢笑话他。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做到不在乎,却在看到路景身上那份,他深埋心底藏,无比羡慕的干净美美好时,才恍然,原来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他不愿意在他面前如此不堪下贱。
后来秦岭不知又什么抽风,做一半从他身上起身,冷着脸捡起衣服走人,连夜离开。
沈齐靠着床头抽了一夜烟,隔壁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凌晨四点,他没叫助理,披上衣服独自出酒店买早餐。他走得急,没注意昨夜秦岭在他脖颈留下痕迹。
听到是一回事,看到,那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路景看向他脖颈的目光,犹如成千上万把冰刀,刺得沈齐如坐针毡,他揪着衣领的手,像是血管硬化一样,僵冷得不可思议。
路景顿了顿,收回目光:“多谢。”
“……”沈齐一时没反应过来,“唉?”
路景举起豆浆稀饭,眼眸微微弯,清晨朝霞落在他眼底,是最温暖的橙色:“你买的豆浆稀饭,我会吃光。”
说完路景低头认真吃稀饭。
沈齐看着他,模样有些傻,这还是路景第一次和他笑。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路景吃早餐,等路景吃完,他才轻声说:“路景,你耳机分我一半成吗?”
*
桂城比双峰镇亮得早,不到八点,太阳已经高悬,又闷又热,下暴雨的前兆。
蒋有南全副武装,挂着桂城电视台的工作牌,想借着江山赞助偶像风华的名义,混进江山总部,不料门口被保安拦住,需要内部工作人员带领才让进去。
蒋有南没办法,只好绕到江山后面的停车场守株待兔,希望能堵到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