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寒冷,血腥味和稻草发霉的味道混在一起,充斥鼻息。
黑暗的四周,时不时传来犯人们的痛苦嚎叫声,小小的一扇天窗,透进来淡淡的光晕都像是施舍。
灰暗的一片里,庄世宁趴在刑具上,浑身是血,双眼迷.离,看样子已经神志不清,可见对他用刑之人下手凶狠。
就在庄世宁感觉意识快要丧失的前一刻,突然听见一阵沉而缓慢的脚步声。
他被裴明城下令关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这没有别人,只有三两个士兵守卫。
能来这儿的人,不是仇人,就是熟人。
他艰难地撑着脑袋,抬眼往上看,果然看见那张熟悉的脸,被隐匿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你来了……”
庄世宁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希冀,他本来已经没有力气了,但看见对方的一刹那,仿佛又伸出了无数的力量,他抬起手抓住对方的衣角说:“救救我,帮我离开这个地方,我已经按照你说的一切做了,你得救我……”
那人戴着厚重的兜帽,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他高大的身形,微微下蹲,与庄世宁平齐,能够直视庄世宁的眼睛。
他淡淡开口:“救你出去不是难事,不过你得清楚,嘴巴给我闭紧点,否则你庄家不保。”
听见他答应救自己出去,庄世宁的眼里充满了欣喜,他连连点头:“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绝对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那人淡淡笑了一下,嘴角勾出的笑容,阴险又冷漠,甩开庄世宁的手,便转身离去。
第二日,西郊别院。
萧景昀正在书房中画画,他想要把沈知意的模样画下来,这几日一直都在画这幅画。
画中,他们所住的这间庭院的秋千上,沈知意坐在上头,笑颜如花,看着遥远天际的云彩。
萧景昀落下最后一笔,满意地笑了笑,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他抬眼去看,看见是听竹,问起昨日的事:“查得怎么样?”
“属下来就是要说这事的。暂时还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只是感觉似乎很有势力,属下在查的时候总有一股力量在阻挠我。”
听竹想起自己探查的过程中困难重重,眉头越皱越紧,说:“需要一点时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因为今日庄世宁就被人从天牢里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