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君,还是按照之前的部署,在江南码头埋伏。”
“千万不能让青狐跟夜枭跑了。”
“嗨”
沪市,江南码头。
松井横二站在三号仓库门口,深绿色的特高课制式军服硬挺的领口紧紧箍着脖颈,一丝汗意沿着脊椎缓慢爬行。
他左手插在裤袋中,右手则抬至胸前,戴着白手套的食指和中指关节,正深深抵压在左肩胛骨下方一处看不见的凹陷里。
这是去年闸北那场追捕留下的贯穿伤,在这六月粘稠的闷热里,如同埋在血肉深处的、一块生锈的铁片被无形的手反复拧动。
不是尖锐的痛,而是带着钝感的酸胀和搏动,每一次按压都带来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刀片在骨缝间研磨的滞涩感。
“咔哒…噗嗤…”
皮靴踏过地面油亮的污水渍,发出粘腻的声响。
浅野尾三帽檐下的鬓角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皮肤上。
他走到松井横二侧前方约一步半的距离,靴跟猛地一磕,激起几点浑浊的油星,身体绷得笔直,一个标准的立正。
“课长,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目标出现,他们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很好,浅野君,让大家注意点,这次抓捕的是法租界的情报小组组长青狐跟新军特派员夜枭。”
“这两个人是红党极为重要的人物,一定不能让他们逃出沪市。”
“哈西,”浅野尾三微微鞠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浅野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松井横二的声音缓缓响起。
“课长,”浅野尾三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您说青狐是法租界情报组长。”
“他想离开沪市怎么会选择江南码头。”
“从沪市新开河或者十六行码头走不是更有把握。”
“江南码头这边又没有特殊通道,他们费劲心思要从这里离开……”
松井横二眉眼骤然一紧:“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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