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精力大量释放之后带来的无力感。
猫着腰钻进黄包车的后座,柴刀贴心的将雨篷拉起
“坐稳了,先生。”柴刀嘱咐了一句,双手用力拉起车辕,朝前跑去。
亚尔培路、福煦路、爱多亚路……
车轮在湿滑的街道上拐进更小的弄堂,两侧是紧闭的石库门高墙,雨水单调的滴答声和车轮碾压石板路的声音混合一起。
空气里弥漫着阴沟和劣质煤球燃烧的气息。
车上的赵鹏闭上眼睛,丝毫没有在意车子的方向已经悄然偏转,朝着苏州河方向快速驶去。
嘎吱,刹车声响起,黄包车稳稳地停在仓库巨大的阴影之下。
前方几步远就是黑黢黢的苏州河堤岸,浑浊的河水在黑暗中无声地流淌。
“先生,到地方了。”柴刀的声音缓缓响起。
赵鹏睁开眼睛,眼前陌生的景象令他的情绪瞬间有些失控:“混账东西,我跟你说去茂名路,你是聋了吗?这他妈是去哪?你特么走错路了知不知道!”
柴刀没有辩解,没有道歉,只是慢慢转过身。
腰背在转身的过程中一寸寸挺直,那副卑躬屈膝的疲态如同被雨水冲刷掉的油彩,瞬间剥落殆尽。
“没有错,这里就是你要去的地方……”柴刀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穿透雨幕,直直钉在赵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上。
“额,”赵鹏浑身一震,瞬间反应过来,眼前的黄包车夫莫非是……
“饶,饶了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钱。”赵鹏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小黄鱼。
这是跟松井横二见面时,对方给他的。
还没有捂热就要给别人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纠结这些,只要能活命,钱财身外物。
“无耻,”柴刀冷声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
“带着你的钱,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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