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你猜我是谁?(4k)

杜鸢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哪能是他们派来的?我与他们本就相识,平日里也常常聚在一起,互相论道罢了。”

这话落进五人耳中,几人只觉脑子“嗡”的一声,齐齐如遭雷击般僵在当场。

这哪里是什么“互相论道”?这分明是在说,他与青州佛爷、西南道爷那两位惊世人物,竟是能平起平坐的伯仲之间!

“你你你你你!”

巨大的震惊捏死了老者的心神,他手指着杜鸢,嘴唇哆嗦着连道五个你字,后续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完整。

他心里何尝愿意信这个?可他不敢赌!

毕竟眼前这人,他是真真切切打不过,半点侥幸都不敢有!

恰在这时,杜鸢脸上的笑意骤然敛去,沉下语气:

“我今日饶你们性命,是盼着你们经此一事,能知错改错、悔过自新,不是让你们回去后,又琢磨着怎么把今日丢的‘颜面’给找回来!”

老者没敢接话,只片刻都不敢眨眼地打量着杜鸢,内里满是审视,却又藏不住那股子深切畏惧。

此刻他脑子里只剩一个翻来覆去的念头:这人.难道真的身持大位?

佛家求果,道家占余,儒家臻润。

这三教大位,但凡得其一者,便是世间真仙,是实打实的天上之人!

与他们这些山上人比,有着本质的区别。

且这份区别,甚至比他们和山下人的区别还大的多的多!

其余四人早已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只缩着身子,满心畏惧地等着杜鸢往下说。

杜鸢抬手指了指他们:

“你们回去之后,务必痛改前非。若是敢再犯,即便我不在你们跟前,也自有法子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分寸、什么是轻重!”

说罢,杜鸢摆了摆手,语气又松了些:

“去吧,去吧。我这番话,你们信与不信,都随你们。”

末了,杜鸢看向他们,眼神意味深长,缓缓道:

“信了,自然是好事。不管你们是真心悔改,还是假意敷衍,只要守着我今日的话,便能安然无恙。可若是不信呵呵!”

虽没明说不信的后果究竟是什么,五人却已听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往头顶窜去。

老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猛地起身踏在江边一块凸起的岩块上,对着杜鸢匆匆拱了拱手道:

“我等告辞!”

杜鸢并未应声,只将目光专注地望向那江河交汇之处,仿佛全然没将他们的离去放在心上。

见状,老者更不敢有半分多余动作,忙带着身后的门人,灰头土脸地驾着术法,迅速消失在江面尽头。

一息,两息,三息。

杜鸢看似对五人的去向毫不在意,实则正全神贯注地凝神试探——他要看看,自己能否穿透这江河的阻隔,窥见更深处的隐秘。

只因能否做到这一步,恰好能印证方才那五人是否真的信了他的话。

结果,就在第三息即将收尾的瞬间,杜鸢的视线竟真的破开了浑浊江水的遮蔽,将水下一切清晰地铺展在眼前。

就好似那江水成了透明的屏障,再无半分阻碍。

也正是在这一刻,杜鸢顺利寻到了那把剑。

那剑样式格外古拙,全无半点精巧的纹饰雕琢,通体只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质朴与厚重,仿佛从诞生之初,便只为“耐用”二字而生。

此刻,它正静静插在江底的淤泥里,虽立足淤泥之下,遍经江河洗刷,却依旧难掩锋锐。

且看到这般景色的瞬间,杜鸢便想到了一个似乎不太合景,却无比适合当下的话: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韩县令和王承业都是好好读过书的。所以这话一出来。

二人都是略有惊叹的看向杜鸢道:

“小先生您这句是真有味道,就是不知您说的是?”

杜鸢收回了落在那把剑上的目光,回头道:

“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