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皮板内侧已经呈现出干净的白色或淡黄色,摸上去不再油腻。

随后林予安将刮干净的河狸皮拿到溪边,用冰冷的溪水彻底冲洗干净表面的污物。

他没有进行复杂的“沤皮”或碱处理,只是将皮张在清水中浸泡了一两个小时,让皮板充分吸水膨胀。

“现在是最关键的一步,制作天然鞣剂,就用河狸自己就给我们准备好的材料——它的大脑!”

“在荒野中鞣制皮毛,最传统也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就是利用动物自身的脑髓。”

“这听起来可能有点原始,但效果非常好,这个方法在全球已经流传了几千年。”

林予安从那两个被他仔细保存的河狸头颅中完整地取出脑髓。

他将脑髓放入一个小陶碗中,加入大约等量的温水。

然后用一根削得光滑的木棍,开始用力地捣压、搅拌。

“我们需要把脑髓彻底捣成糊状,让它和水充分混合,形成像稀粥一样的脑浆。”

耐心地捣了很久,直到陶碗中的混合物变成均匀的、乳白色的、略带泡沫的脑浆液体。

当脑浆鞣剂准备妥当,林予安将一张湿润的河狸皮再次铺在倒木桩上,皮板朝上。

用带着手套的手舀起温热的脑浆,顿时腥臭扑鼻!但他依旧强忍味道,均匀地涂抹在整个皮板内侧。

“虽然看起来有点恶心,但闻起来才是更恶心!每一寸皮板都要涂到,尤其是边缘和比较厚的地方。”

林予安仔细地将脑浆揉进皮张的纤维中。

然后,他将涂好脑浆的河狸皮折叠起来,毛面对毛面,这个“浸脑”的过程持续了数个小时。

当林予安判断脑浆已经充分渗透后,便进入了整个鞣制过程中最费力的环节“破皮”。

“现在要通过持续不断的物理作用,打断皮张内部的纤维结构,让它在干燥后依然保持柔软。”

他将浸透脑浆的河狸皮展开,开始了一系列高强度的揉搓拉伸动作。

来到一根被他削得光滑无比的硬木桩前,将皮张的肉面搭在木桩顶端,然后双手抓住皮张的两侧,用力地来回拉拽摩擦。

又将皮张像拧毛巾一样卷起来,双手向相反方向用力拧绞。

对于一些特别厚实或者难以拉伸的部位,会用双手像揉面团一样反复揉搓。

这个“破皮”的过程是持续性的,一旦开始,就不能让皮张完全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