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判断箅子内部的残余水分应该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
他开始逐渐加大火力,往火塘中添加更多更粗的木柴。
火焰更加猛烈地向上窜动,将整个箅子都包裹其中,暖红色的火光映照在林予安的脸上。
他能闻到一股泥土被烧灼的特殊气味,这是黏土在高温下发生化学变化的信号。
这是一个关键的阶段,黏土中的矿物质在高温作用下会发生熔融和再结晶,从而形成坚硬的陶瓷结构。
林予安需要尽可能长时间地维持这个高温状态,以确保箅子能够充分烧结,保守估计需要到明天早上了。
他已经管理好了自己的预期,没打算一次能成功,他只想实验一下这个黏土是否能烧成陶,哪怕是陶片也行。
持续添加了近两个小时的柴火后,火塘中的火焰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状态,还好干柴准备的很多,足以消耗到明天早上。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火塘中的火焰成了这黑暗中唯一跳动的光源。
林予安时不时地站起身,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又坐回火塘边,从身边堆积如山的柴火堆里拣出几根大小合适的干柴,小心地添入火中。
每一次添柴,他都会仔细观察火焰的状态,确保其既不过于猛烈,以免烧裂陶坯,也不至于衰弱,影响温度。
时间在柴火的噼啪声中悄然流逝。
从午夜到凌晨,再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林予安几乎没有合过眼,一直在盯着火塘。
他储备的干柴已经消耗了大半,堆积在一旁的柴堆明显矮了一截。
林予安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天亮了,感觉差不多了。”
“为了确保烧透,我打算再加把劲,烧到中午。”
他又添了几次柴,让火势继续保持在适中的水平。
接近中午时分,林予安停止添柴,从昨天傍晚开始,这个陶箅子已经在持续的高温中煅烧了超过十五六个小时。
这样的时长,对于一个火塘烧制的单个陶器来说,应该足以使其充分烧结了。
林予安宣布道:“好了,高温煅烧阶段结束!”
他没有立刻将箅子从火焰中取出,而是让火塘中剩余的木柴自然燃烧殆尽,变成一堆炽热的炭火。
这些炭火将继续提供稳定的余温,让陶箅子在一个相对缓慢的过程中降温,这是防止其因温差骤变而开裂的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