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河是我好兄弟,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千仞雪压下心湖的波澜。
“我名……千仞雪。”
“雪清河担忧你路途遥远、遇到凶险,自己又分身乏术。”
“故而托我与你同赴风剑宗。”
这番说辞,是她纠结许久的结果。
为何不坦诚身份?
她心中顾虑重重。
一则,唯恐李谪仙骤然得知,朝夕相处的兄弟竟是女儿身,一时难以接受。
若是两人关系因此变得疏远,那就坏事了。
此事还得徐徐图之。
二则,她还要恢复太子雪清河的身份。
若此刻点破,日后又该如何相处?
千仞雪纤指无意识绞紧了缰绳。
“就当我贪心吧……”
“无论是雪清河,还是千仞雪……我都想伴你同行。”
而听到千仞雪的话,李谪仙有点想笑。
这是什么路数?
他心中觉得有趣,面上却不动声色。
摘下马鞍旁挂着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问道:
“要我如何信你?”
“哪知你不是从别处打听到我的去向,故意接近,另有所图?”
千仞雪默然片刻。
她系在左手腕的金色手镯光芒微闪。
一块温润玉牌落入掌心,被她轻轻抛向李谪仙。
“这是太子令牌,足以取信了吧?”
李谪仙接过令牌,随意看了看。
“信了。”
话锋一转,他却又道:
“可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
“不喜与人同行,如何是好?”
“……”
千仞雪胸脯微微起伏了几下。
裹在精致蕾丝下的曲线随之轻颤。
她以前怎未发觉李谪仙这么难缠?
“雪清河一片苦心,你若拂了他的好意,等你回到天斗城,怕是不好交代。”
李谪仙佯装沉思,终是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那你就跟着吧。”
话音落下。
他轻抖缰绳,追风驹长嘶一声,向前路疾驰而去。
千仞雪望着前方那纵马飞驰的白衫背影,唇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漾开一抹柔软至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