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老头眯起眼,“比金陵城的酒楼还地道。”
徐辉祖的夫人吴氏舀了碗酸菜鱼汤。
奶白的汤里浮着金黄的油星,她吹开热气啜了一口,突然呛出眼泪。
“辣!”她吐着舌头找水,徐辉祖忙递上凉茶。
徐达尝了口鱼片,颔首道:“这酸菜够劲,配酒正好。”
马淳给众人分糖。
徐妙锦剥开玻璃纸,把橙黄的硬糖含在嘴里,眼睛倏地亮了。“甜的!”
“橘子味。”马淳又抓了把给她,“还有荔枝的。”
吴祯凑过来:“这糖纸竟透亮如琉璃?”
“西域商人带的。”马淳面不改色,“说是用蔗糖和果汁熬的。”
酒过三巡,徐达脸上泛了红。
他拍着马淳的肩:“你小子有两下子,我闺女跟着你没受委屈。”
徐妙云正给弟弟们分糖,闻言抿嘴一笑。
吴祯咂着酒问:“听说你治好了诚意伯家闺女?”
“碰巧罢了。”马淳涮着羊肉,“刘小姐身子弱,得慢慢调养。”
徐辉祖突然插话:“姐夫,你那治痔疮的膏药……”
满桌瞬间安静。
徐增寿一口酒喷出来,吴氏红着脸低头。
马淳面不改色地掏出药包:“早晚各贴一次,忌辛辣。”
徐达哈哈大笑:“这毛病武将常见!当年在漠北,傅友德那老小子……”
“父亲!”徐妙云急得跺脚,“正吃饭呢!”
酒过三巡,徐达和吴祯坐在花厅里闲聊,炭盆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两人脸色微红。
徐达拍着吴祯的肩膀笑道:“老吴,你这酒量倒是见长,当年在漠北时,三碗就倒,如今竟能喝一整坛。”
吴祯摆摆手,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年纪大了,酒量反倒不如从前,今日不过是陪国公尽兴。”
马淳坐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吴祯的脚。
吴祯的靴子边缘微微翘起,露出一截缠着草药的布条,布条上隐约渗着暗红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