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可以让人更加认真地审视、思考以及准备。
“那你觉得还有哪里是我没有考虑到的,需要补充的吗?”他问李北星。
李北星仔细想想:“没有了吧,该准备的我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两边新房跟场地的布置。也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按部就班弄一下就好。还能有什么?”
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突然又紧绷起来。
陈景乐连忙像哄小朋友一样,轻抚她后背,柔声说:“其实结婚后的生活,大概跟我们现在差不多,甚至你要是乐意,也可以继续跟你爸妈他们住在一起,然后什么时候想在我家那边留宿,就什么时候过来。”
“说什么呢?”
谁知李北星反应剧烈,果断拒绝:“还没结婚呢,就嫌弃我了?”
“哪有!”
陈景乐哭笑不得:“只是一个提议,多一个选择。如果不想,那就算了。”
李北星犹豫:“到时候可以两边跑,但是长时间住在娘家,还是算了,未免有点太不尊重你。”
如果说陈景乐不在家,长期在外工作,那她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倒没什么。
问题是陈景乐在家,她不跟陈景乐住一块,反倒是跑娘家呆着,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俩人又没争吵闹矛盾。
李北星小声说:“我要是回我爸妈那住,恐怕不自在的就是你了。倒是隔壁那栋16号别墅,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搬进去。不想在牛角岭这边住,又不想和我爸妈住一块的话,我们可以住那里。”
“好啊。”
陈景乐点头。
对于岳父岳母陪嫁的这套别墅,除了有点感慨外,没有其他想法。
即便家有房屋千万座,睡觉也只需三尺宽,他对生活条件没有太多要求,在平均线上就行。
想了想,他说:“婚姻并不是人生的终点,而是走向新的幸福人生的起点。焦虑,恰好说明内心的渴望。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李北星闻言,下意识紧抱住他。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微感受到一点安全感。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这样一直抱着,24小时黏在一起。
要不怎么说是树袋熊精呢!
就这样静静抱了不知多少分钟,陈景乐才缓缓推开她,转为拉着她走向工作区。
“要做什么?”李北星好奇。
陈景乐笑而不语,他先前就想过的,此时此刻,正好拿出来。
准备好笔墨纸砚,当即蘸墨挥毫:
“两心相契,怀赤诚而遇;双树连理,历寒暑愈坚。
今日棠梨初绽,映眉间春色;他年兰桂齐芳,沐月下清风。
墨香佐羹汤,同耕烟火岁月;诗卷伴征履,齐绘山海清明。
谨以星河为聘,书向素笺;更将真理作舟,共渡尘寰。
此证,
陈景乐,李北星。
乙巳四月廿七。”
这是一份婚书。
婚书最早起源于唐代,历经一千余年,形式变化多样,时至今日,又恢复了几分古制,更多是象征意义。
然而女孩子就吃这一套。
看李北星,双眼惊喜地望着面前这一幅小楷作品,眼眶中水汽氤氲,表情是一脸甜蜜。
陈景乐从抽屉里翻出印泥跟俩人的印章。
他之前闲着无事,给李北星刻过一个玉石小章,虽然不算精品,但也拿得出手,只是没什么机会用到。
此时正好可以用上。
“来盖章签约!”他笑呵呵对李北星说。
婚书是合同,是协议,当然要签名盖章才能生效。
他先用自己的印章在名字右下方摁一个红色印记,目光看向李北星。
李北星抿嘴一笑,学着他的样子,用印章在印泥上蹭一下,再摁到名字旁。
虽然只是一份简单的婚书,然而印章盖上去那一刻,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内心踏实不少。
陈景乐把印章印泥先收起,待婚书字迹彻底晾干后,才笑呵呵卷起来,放到柜子里:“回头得收好,可不能弄丢了。”
这东西可是跟先前的聘书礼目帖以及过段时间要去领的结婚证是一个等级的。
李北星再也忍不住,扑到他身上。
这一次,她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狂野,像是在宣泄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