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同无形的深渊般席卷而上,每一次扑击都让数只恶魔凭空消失,格劳西斯看到一只恐虐放血魔还在张牙舞爪,下一秒就仿佛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般无影无踪。
最终,镜中只剩下绝对的虚无,连最细微的亚空间涟漪都归于平静。
作为预言与解读占卜的专家,灰骑士们逐渐察觉了预言中暗示的可怕未来为何物。
这就是拉美西斯。
或者说,这就是他们即将要会见的原体。
“.”
但格劳西斯想看的并非这个。
他死死盯着银镜的表面,身体前倾,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整个身躯都压进镜中。
他想要看到鲜血,看到战争,看到那些能够被灰骑士之剑斩断的具象威胁。
咔嚓
甲胄的闭合声打破了思绪,银镜在一阵波澜中恢复平静。
他抬起头,眼中早没了那些奇异的身影,而是一位有着坚毅面孔的禁军,正注视着自己。
“马库斯?何时来的?”
“刚刚,科琳敲门没人回应,凡人仆役看不懂她的手语,所以我就过来了。”
盾卫连长马库斯看着银镜皱了皱眉,注意到圣所内部的人类骸骨,眉头皱得更深。
作为一名禁军,他无从了解这些亚空间巫术的原理,但即使帝国的现状让人类无可避免的需要依赖这些巫术,他还是忍不住对此感到警惕。
“你的思索太过于入神,连房间内多了一人都没发现。”
他适当性的表达了自己的关切。
这位灰骑士在接受了原体们的邀请之后,就对恶魔原体的动向表现出异常的执着,就像是急于去证明什么。
虽然他的情绪可控,万年以来也从未有过灰骑士叛变的例子,但是这样的状态对于一位战士来说还是太过异常。
“抱歉。”
格劳西斯歉意的回道:“我允许科琳姐妹能随意进出我所在的区域。”
他的状态的确有些太过于差了,虽然不至于到叛变的程度。
但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因为神器碎片影响而对现状爆发的愤怒,以及对安格隆本身的执着。
这些情绪对他的影响过于深刻,以至于一定程度上干扰了他的行为。
“请问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