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听到他如此忿声作问,心内也是大大的无语,他还没见过这定亲都还没定完、便要大喊大叫给自己找绿帽子的。
看这架势,这小子也是被其他人煽风点火挤兑的下不来台,所以才拿邪火向自己发泄。而他千防万防,也防不住这新郎哥儿来找自己讨绿帽子啊。
“葛某此言,岂是人言?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不知我尚情有可原!然则霍公与你何仇?如此恩你,反遭抱怨!你作此诘问,是将霍公家教拟于何等丑类!”
玛德别说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真的有私,你想给王毛仲当女婿,也得牙齿打落和血吞!
听到张岱这番斥骂,那葛延昌这才清醒了几分,而其他还在旁起哄者也是不免心中暗惊,不敢再作哄闹,于是便又拉着葛延昌退出了此间,不再就这个话题吵闹下去。
“六郎,真是抱歉。北门子弟粗俗无礼,今日大喜竟作此丑戏,让你见笑了。”
王守贞这才转过身来,向着张岱歉声说道。
借酒撒疯本就不可理喻,张岱对此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王守贞的态度却让他颇感意外,望着这家伙沉声道:“你真不恨我?”
之前在自己家里,王守贞委屈为奴、态度恭敬也就罢了,但如今是在其家中却仍是此态,这转变实在是大的有点不真实。
“日前府上六郎教我道理,让我感触良多。我今时的处境,虽因六郎所致,但也是咎由自取。往常有权势傍身,尚还免不了受制于六郎。而今耶嫌弟怨的一个家门之丑,再恨六郎,于我何益?前祸已失官爵,再祸恐怕性命不保。”
王守贞又连忙摇头说道,他在张家虽然颇受屈辱,但真正让他认清现实的,还是归家后家人们的态度。
他父亲将他视为一个耻辱,几个弟弟对他也全无敬意,葛延昌这些往日的跟班,如今更是将他视作一个笑话。反倒是之前仇视不已的张岱,教给他几分日后处事的道理。
若说完全没了恨意倒也不然,只不过就算是报复张岱也拿不回他所失去的一切,而且如果报复不成,只怕会更加的处境堪忧。
张岱闻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抛给王守贞几支投箭,准备继续比赛。
王守贞拿着投箭却没有立即抛出去,而是有些狐疑的望着张岱轻声问道:“六郎与我阿妹,当真无事?那日宫宴这女子的言行大胆出格,全无往常仪态,所以我耶心甚恼怒、延及六郎,才有后事……”
这怎么还没完没了!
张岱有些不耐烦的摇摇头,他又不是什么道德君子,真要有事承认了又何妨?根本没影的事,结果却接连遭受质问,心内自是有些不爽。
“我也只是日前宫宴见过令妹一面,得其青睐,心亦窃喜,但也仅此而已。今日登门来贺,若再深言其他,那就失礼了!”
他抬手抛出一箭,不出意外又是落空,口中沉声说道。
“六郎确是端庄君子,有此流言,也是诸北门子弟求亲不成、恶言诬蔑!”
王守贞想了想之后,便也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