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等这逆子杀干净了,朕就好治理这天

“那刘四人呢?”

“正在来的路上,稍后就到。”

裴行俭说着,抬头看了眼着火的胡姬酒肆,又急道:“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就算要撤,也要等刘四来。”

对方说完话,便准备上门板,裴行俭‘啪’的一掌就拍在了门板上,怒道:“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玩儿这一套!锦衣卫办事!不想死的就给我老实点!”

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屋内又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打开另一扇门板,露出半扇门的空间。

裴行俭与躲在暗处的几名锦衣卫,当即鱼贯而入。

只见屋子里点着一只不算很亮的蜡烛,照应出一个满头斑白的老者,皮肤如枣色一般布满了褶皱,看不出是哪一族出身。

在他身后是一排一排的书架,书架上放着各种名贵的绸卷,每一卷都有水晶环相连,还用五种颜色的染料做了标注。

房间里有淡淡的樟脑味儿,不仅可以醒脑,还可以防虫。

却听裴行俭直接了当的道:“你就是火师?”

“千户应该知道,我们守捉郎是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老者平静地说道。

裴行俭没好气的道:“废你娘的话!你们不泄露秘密,我们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快回答我!”

“守捉郎是不怕死的,怕死的也做不了守捉郎!”

老者不屑一笑:“你以为刘四背叛了守捉郎,他的家人会好活?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守捉郎的箴言吧?守捉郎,恩必报,债必偿!”

裴行俭直接拿出火枪,对准老者,沉沉地道:“何止他的家人不会好活,太子殿下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守捉郎必定被朝廷连根拔起!”

老者见裴行俭拿出火枪,顿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叹道:“我是火师不假,但委托任务已经发出了,你就算找到我,也没用了,已经有守捉郎接了任务了。”

“接的什么任务?”裴行俭眯眼道。

老者又叹了口气,道:“我要查一下才知道,您请稍等。”

说完这话,他便托着烛台,转身到书架深处。

裴行俭把火枪放在桌上,略带烦躁的等着,他对李承乾遇袭也极为担忧,特别是看到胡姬酒肆那场大火后,心里更是焦虑到了极致。

这时,一名锦衣卫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大人,这老头身上没有樟脑味儿,很奇怪啊!”

“嗯?”

裴行俭微微一愣,旋即皱眉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却听这名锦衣卫又疑惑道:“他在这房间里待了这么久,怎么身上一点樟脑味儿都没有”

唰!

裴行俭闻言,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哗啦’一声推开桌子,直接朝老者冲了过去。

然而,那烛台被挂在了书架旁边的铜钩上,旁边却空无一人。

不!

准确来说!

还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胖老者!

但是!

他已经被人用利器割破了喉咙,像是杀人灭口!

裴行俭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才是真正的火师!

刚才那人是来杀人灭口的!

他原本可以在杀人灭口之后,直接悄悄离开的,也不用理会外面的拍门,但这家伙的反应速度极快,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了冒充火师。

着实把裴行俭给吃惊到了。

“该死!给我追!”

来不及任何迟疑,裴行俭直接就带人追了上去。

另一边。

皇宫,甘露殿。

李世民将宫里的太医召了过来,此时正满脸焦急地看着甄太医对杜如晦施救。

而一旁的长孙无忌则好言好语的宽慰他:“没事的陛下,杜尚书会没事的,甄太医的医术,您又不是不知道,请您放心!”

“唉!”

李世民叹息一声,却没有说话。

虽然杜如晦不比房玄龄与他那般亲近,但‘房谋杜断’缺一不可。没有了杜如晦的当机立断,房玄龄再多主意,他也不敢随便采纳。

而且,杜如晦现在掌握的兵部,正在处理两个大事,一个是军队改革的事,一个是火器制作的事。

这两个大事都对李世民非常重要。

若一下子没有了杜如晦,他真不知道该将这两个大事交给谁。

尽管他身边还有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这样的能臣,但对于常年负责军事的杜如晦来说,长孙无忌等人还是有些相形见拙。

不过,即使他心中万分担忧杜如晦的病情,也没有贸然干扰甄立言的救治。

直到甄立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才急步上前询问:“甄太医,杜尚书的病情如何了?”

“陛下,恕老臣无能,杜尚书的病情很复杂,老臣一时也束手无策,恐怕.”

说到这里,甄立言不由得叹了口气,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杜如晦怕是时日无多了。

“克明.”

李世民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杜如晦,眼眶瞬间一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杜如晦却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泪流满面的叹息道:

“陛下,老臣能辅佐陛下平定天下,此生足以,臣走之后,望陛下虚心纳谏,勤勉持政嗬,嗬,嗬.”

话音还未落下,他就感觉胸口堵得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甄太医!你快看看克明他怎么了!”

一直守在杜如晦旁边的房玄龄,连忙朝甄立言招呼。

甄立言见状,二话不说的就要拿针去扎杜如晦。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忽地传来一道呐喊:“他那是气胸!要给他赶紧放气!”

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但是,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见殿外匆匆跑过来几个人。

为首的一个人,正是李承乾。

“太子,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