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李靖面色肃然的道:“我率精锐骑兵一万人,携二十日粮草,奔袭铁山,颉利一定逃往碛口,通告漠道行军总管,还是用老办法,在沿途设置埋伏,与我合围,生擒颉利!”
“遵命!”
众将异口同声,领命而退。
就在这时,红拂女连忙叫住了张平:“仲雨,你先留下,我还有点事给你说!”
“这”
张平迟疑了一下,旋即扭头看向李靖。
只见李靖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夫人。
等其余众将都离开帐篷后,才见红拂女笑呵呵的拿起热水壶,来到张平身旁,一边帮他斟茶,一边笑着问道:“仲雨啊,你李叔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吧?”
“这”
张平又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李叔对我的情义,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我之前,有些对不住李叔”
“唉!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都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
红拂女叹息着打断了张平的话,又看了眼李靖,接着道:“刚才你李叔的命令,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嗯,听清楚了就好。”
“?”张平额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黑色小问号,不由得道:“李夫人,您到底想说什么,或者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不明白?”红拂女有些好笑的看着张平。
“请李夫人明示!”
张平将姿态放得更低了。
他知道红拂女是李靖的重要谋士,所以,由不得他不重视。
而对于张平的态度,红拂女是很满意的。
却听她又道:“我只能告诉你,你李叔是看在那支突厥骑兵想要活捉颉利的份上,才下令继续对突厥出兵的,并不是真想违抗陛下的命令,擅动兵马,你明白吗?”
“夫人!”
李靖听到这话,刚想出言阻止红拂女,却见红拂女一个冷眼看过来,顿时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而红拂女则继续朝张平道:“仲雨,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能想明白最好,若想不明白,可以将我说的话,转告太子。”
“这”
张平有些无语。
因为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些谋士喜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别人去领悟。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高深莫测的智慧一样。
张平完全被红拂女的话说懵了,理不清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窍。
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半,就没下文了,让张平心中愈发的迷糊。
但是,他却没有再追问红拂女,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便告辞离开了。
而目送他离开后的红拂女,则笑着回到了李靖身边。
却听李靖十分不解的道:“夫人为何要这样做?”
“夫君可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对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这”
李靖听到红拂女这话,不由心里一咯噔。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于是皱眉反问道:“你确定太子能帮我?”
“呵!”
红拂女笑了:“夫君以为,那支骑兵为何会出现在草原?还有朔方的那些事,真的是太子想要建功立业吗?不,其实都不是,因为太子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他需要影响力,特别是在朝中的影响力!”
“夫君代表的是军方,如果夫君向太子表明态度,夫君今日的所作所为,太子绝对会帮你想办法解决。”
“反之,就算夫君平定了突厥,班师回朝之后,陛下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你了,甚至会处处提防你。”
“这”
听到红拂女这些话,李靖不由头皮发麻,然后陷入了沉思。
尽管他相信李世民是一个大度的人,但他刚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头了。
这就好比打了胜仗的史万岁,不仅没有得到隋文帝的赏赐,甚至还被隋文帝杀了。
虽然李世民一直强调自己不会做隋文帝,但李世民也是皇帝,是皇帝就会担心军权受到威胁。
特别是不听军令的将军,是个皇帝都会忌惮。
想到这里,原本不以为意的李靖,也开始有些担忧了。
却听他叹息道:“能得夫人相助,我之幸也。”
“呵呵.”
红拂女会心一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快,众将就按照李靖的命令,开始拔营围剿颉利。
与此同时,草原碛口附近的一处山坳里。
大雪将山坳上的植被都覆盖了,白茫茫的一片。
一直装备精良的突厥骑兵,正在山坳里躲避风雪。
此时,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士兵,急匆匆的跑进一个燃烧着篝火的帐篷里,满脸兴奋的禀报道:“大统领,我们的人发现颉利了,他正带人朝我们这边赶来!”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