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长安城内外是这个样子的,还有这些坊市,就像小格子一样,还有皇宫的格局”
说到这里,房玄龄没有再说下去,但脸上的震撼,着实不小。
而长孙无忌则恍然道:“难怪承乾说这热气球有大用,原来飞到一定高度,地面的所有事物都尽收眼底,无所遁形!”
“若两军交战时,再高的城墙也挡不住热气球的侦查,这可真是好东西啊!”房玄龄笑了。
杜如晦也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这张纸,仔细琢磨道:“还有长安城外的情况,这应该包括了方圆数十里,而且描绘得十分明了,连渭河支流,农田中的阡陌小道都有标注。”
“方圆数十里?”
李世民微微一惊,旋即再次打量这张纸,而后笑道:“看来朕之前大意了,忽略了这张纸的真正作用,此热气球若送往前线,无论是预警,还是侦查,对于前线将士来说,都是如虎添翼!”
众臣们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李世民思索了一下,当机立断道:“几百个热气球不好做,几个热气球还是能做的,杜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是!”
杜如晦笑着应了一声,便将那张纸还给了李世民。
就在这时,房玄龄又出言道:“陛下,既然太子已经成功祈雨,我们接下来也该有大动作了!”
“你的意思是?”
“朝廷裁撤的官吏名单,已经出来了,共计六百四十三人,依臣之见,可以公布了!”
“这”
李世民诧异了一瞬,心想怎么这么多,但只是一瞬,他便下定了决心:“好!你去拟旨吧!”
“诺!”
房玄龄应诺一声,便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萧瑀站了出来,躬身道:“陛下,此次裁减官吏,虽然以吏部考核成绩为主,但一次就裁减如此多的官吏,后续朝廷的运转,恐怕会出问题,请陛下三思!”
“左仆射多虑了,朕让中书令裁减的官吏,都是可裁却不影响朝廷运转的官吏,无事的。”
李世民笑着摆了摆手,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将目光落在大理寺卿戴胄身上,道:“大理寺卿,那日灾民闹事的案件,可审理完了?”
“回陛下,已经审理完了,果然不出太子所料,正是五姓七望的人暗中指使的!”戴胄躬身说道。
李世民眯了眯眼睛,沉声道:“那你准备如何判罚他们?”
“这”
戴胄迟疑了一下,旋即叹息道:“他们有三项可以减免刑罚的条件,一,他们有功,二,他们是皇亲国戚,三,他们是士大夫,此三条符合《大唐律》减免刑罚的三议之条!”
“他们是什么皇亲国戚?为何朕不知道?”李世民皱眉道。
“回陛下,五姓七望中的郑氏,崔氏,王氏,李氏,卢氏,皆是太上皇的妃子,所以,按理来说,他们应该算皇亲国戚!”
“荒谬!”
李世民听到这种说法,顿时有些不悦地道:“他们算什么皇亲国戚,不过是敬献了一些偏房庶出的女子!”
“那,那抛开皇亲国戚这条,其余两条.”
“其余两条也不管,他们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必须严惩!”李世民挥手打断了戴胄想说的话,不容置疑地道。
“对!要严惩,绝不手软!”长孙无忌随声附和道。
戴胄想了想,又道:“既然要严惩,处决他们,有些细节,我们就必须要考虑清楚,比如用何种方式处决他们,是绞刑,还是斩刑,或者其他的?”
“斩刑!”
杜如晦当即立断道。
房玄龄皱了皱眉,沉吟道:“陛下刚刚宣布裁撤六百多名中央官吏,又在长安斩刑五姓七望的官吏,这会不会影响明年的科举考试,或者朝廷的官吏选拔啊?”
听到这话,所有大臣都沉默了。
其实杀这些五姓七望的官吏,并没有多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杀了他们的后续影响。
而如今,朝廷虽然正在推行新政,但新政需要人才去执行。
以五姓七望的影响力,若因为此事跟朝廷使绊子,朝廷后续的人才引进,将是个大难题。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若有所思地道:“依我看,要不这样,先放出要斩刑他们的消息,看看五姓七望那边的反应,如果反应较小,直接就拉到菜市口斩刑,如果反应较大,再采用别的办法处死他们,总之,不放过他们就行!”
李世民闻言‘嗯’了一声,旋即点头道:“就按照无忌的办法来,先探探他们的虚实!”
“是!”
与此同时,裴寂府邸。
李承乾正笑呵呵地看着他,道:“裴司空,据我所知,你这段时间与五姓七望的官吏走得很近,能否告诉我,上次好峙县刺杀,是否与他们有关啊?”
“这”
裴寂迟疑了一下,旋即讪笑道:“太子殿下误会了,老臣与五姓七望的官吏,并没有走得很近,只是一些公事上的来往罢了,这在太上皇在的时候,也是如此。”
“是吗?”
李承乾狐疑地笑了笑,而后打量了一眼桌案上的茶杯,又笑道:“看来裴司空也喜欢喝江陵的团黄茶啊!”
“是啊,此茶清香回甘,色泽金黄,实乃茶中精品,多亏太子殿下在江陵的运作,老臣才能品鉴如此好茶!”
说完,笑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转移话题道:“不知太上皇在江陵过得如何啊?”
“还好吧,吃了就玩,玩累了就睡觉,睡醒了继续吃,反正就是吃喝玩,不亦乐乎!”李承乾随口说道。
裴寂嘴角一抽,心说这不跟养猪吗?这怎么能行?!
只见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太上皇,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不知裴司空所谓的想法,指的是什么?”李承乾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其实裴寂的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但是,他还想在裴寂口中套点东西,所以就跟他拉扯了起来。
却听裴寂又讪笑道:“就是回长安主持大局嘛!长安可离不开太上皇啊!”
“可是,长安不是有我父皇吗?难道我父皇不能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