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牛从车上下来,她面对车后座站得规矩。
这是辆普通吉普车,后座里的人也看不清,不晓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子牛!”翀心喊了声她,她扭头看过来一眼,又和后座里的人说了句,跑过来了。
跑近了,翀心看清又惊呼“子牛,怎么搞的!”看见她脖子上缠的纱布了。
鹿台也看见了,他的注意力这才从那辆吉普完全转过来。吉普车没问题,可它就那么安静停在黑暗的树下,叫鹿台直觉很不一般。
“狗咬了一口,没事。”子牛照样不在意一挥手,又说,“我的球拍没带。”
“给你准备好了。”翀心还关心她的伤,“真没事儿?你从医院里直接来的呀!”
“家里的狗突然发疯,真没事,影响不了打球。”她还笑。
鹿台看一眼那辆吉普,“你家里人还在车上?”
子牛已经往球场走了,翀心把拍子递给她,她边挥边答,“嗯,别管他,我们打我们的。”
这个“他”也听不出男女。
鹿台再追上几步她,挨着她边走边说,“九院的突然邀球,要知道你受伤了,咱们换时间。”
子牛看他一眼,“换什么时间,今天我士气好着呢。”
鹿台笑,“行!咱们打他个屁滚尿流。”
确实打他个屁滚尿流,
别看她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破了相的姑娘在大灯照耀下的球场确实更来劲儿,袖口裤腿儿全挽着,跳起来扣球脸蛋儿红扑扑的!
子牛刘海卡一边,汗水一脑门,她单手拿下卡子指头一扒头发单手又一卡,弯腰,注视网前,小斗牛一样,生龙活虎。
她和鹿台配合得更无间了,连下三局,把九院的一对儿打得没了脾气。
可,还没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