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根,陈家的大儿子,在街上靠拉黄包车谋生,还有个小儿子,是棺材铺里的学徒工。
其实说是学徒,不如说是苦力罢了!
这年头,给人家当学徒,要先跟着师父搓磨三年,三年里除了管一顿午饭,不包吃不包住,更没有工资。
到了三年之后,师父让你敬过茶,才开始教你本事,这时候,你除了能学到手艺,所有的收益都是师父的。
那些讲究的,还会根据你出力的多少,给你分润个一分两分;若是师父是个吝啬的,那你就是白干,给师父打工。
还有那些过分的,白白使唤你三年,然后轰你走,你也只能自己认了。
当然,据说陈阿根的弟弟陈阿牛拜的师父好;听说从明年开始,就要跟着师父学手艺,这件事,陈大娘在巷子里吹了多半年了。
“我家阿根是个好的啦!昨天新源小学的老师啦,约了阿根的车,他天一亮就走了啦!”陈大娘得意道。
姚镇东眉眼一挑,不吝夸奖道:“哎呦!阿根都有老客户预约啦!那可不得了,以后肯定财源广进的了!你就等着给他讨个老婆,生个孙子了。”
陈大娘眉开眼笑,被压弯的脊背也挺直了一些。
“她家那小子,就是一个拉车的,再发财也发不了大财的啦!姚老板你不要哄她的啦!”
声音传来,姚镇东苦笑一声,这人不用问,正是最近和陈大娘吵得不可开交的黄小蝶。
姚镇东赶紧迈步就走,果然,下一刻,巷子里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而陈大娘哪里是在歌舞厅里练出来的黄小蝶的对手,几句话的功夫,就被怼的哑口无言,一瞬间各种脏话就飙了出来,让周围的人大皱眉头。
一时间,吵骂声,邻居的劝架声,顺着巷子,朝着远方延伸,激活了清冷的阳光,给早晨带来一丝温暖。
姚镇东笑了笑,这一丝活力也许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勇气,不过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他要看看林老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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