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哥,你知道这石碑上刻的是什么吗?”
张楚岚满脸好奇,向吕良发问。
“丹噬的行炁路线。”
吕良言简意赅地答道。
“丹噬?唐门的那个绝技丹噬?”张灵玉听闻,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之色。
不只是张灵玉,其他几人也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我爷爷……好像就是命丧于丹噬之手。”
张楚岚的目光紧紧盯着石碑上的纹路,“这种功法威力肯定不一般。”
“唐门居然把自家秘技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刻在外面,难道不怕人偷学么?”
“偷学?”吕良一边继续前行,一边问道,“刚才追你们的唐门弟子中,有人用出这招吗?”
“应该没有吧……他们大多都是用暗器或者毒炁发起攻击。”
“那不就得了,丹噬可没那么好学,唐门的年轻弟子里头,压根就没人会使这丹噬。”
“这么难?”张楚岚有些惊讶。
“没错。”吕良点了点头。
其实从刚才第一眼看到丹噬的行炁路线,他便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与其他异能不同,丹噬行炁时,炁流竟然有两个起点,且需要沿着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径运行……
一条起始于脑后的脑户穴,沿着经络下行……最终汇聚于丹田……
另一条则从胸部的幽门穴开始,引导体内的心火、肝木、脾土、肾水、肺金五行之气,凝聚成致命的炁毒……
而且,根据唐秋山的记忆来看,这两条路线必须同时进行,缺一不可,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此时,张楚岚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石碑的丹噬图上,表情仍有些不解。
“虽说两线并行是很难,但也不至于让唐门的年轻弟子们一个都学不会吧。”
吕良一边观察着这些石碑,一边按照从唐秋山那里得到的情报解释道:
“多数异能手段,往往入门阶段相对轻松,可随着修行逐步深入,精进的难度便会与日俱增,又或者越往深处钻研,所面临的风险也就越大。”
“但丹噬却迥然不同,它的独特之处在于,一旦入门,便意味着掌握,但入门极难。”
“修炼丹噬,行炁的法门、良好的身体基础,以及依靠外药滋养来改变体质……这些条件,缺一不可。”
“而在诸多难关之中,最为艰难的,当属要看破生死关。”
“不是简单的无畏,而是要达到一种完全超脱生死的境界,唯有如此,才可能完全驾驭丹噬。”
“最坑的是,在未曾直面死亡的那一刻,谁也无法确切知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达到达到那种境界。”
“一旦状态不对,却又打算在体内第一次制造丹噬,他就会成为这天下至毒的牺牲品。”
“也就是说,丹噬的手段,要么学会,要么死。”
“竟然是这样的……”张楚岚露出恍然的表情。
他缓缓抬起目光,再次看向四周林立的石碑,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么看来,唐门把丹噬图刻在这里,还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啊。”
“如果有人闯到此处,对这门唐门秘技起了兴趣,照着行炁路线修炼,那几乎等同于自杀啊。”
“嘿,还好刚才我没冲动去尝试……”张楚岚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
此处的石碑极多,吕良认真地观察着每一块石碑。
他之所以如此关注这些石碑,是因为他想从中找到唐门的圣物。
就在他从唐秋山那里拿到的第一个记忆炁团里,他得到了有关唐门先祖的信息。
而那个信息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在唐秋山的记忆里,唐门并没有超凡入圣的先祖。
而唐门的圣物也很特殊,据说和丹噬有关,无法搬动,但唐秋山并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
如果唐秋山的记忆无误,那就说明吕良之前的推断是错误的——三十六人并非全部出自有超凡入圣先祖的门派。
吕良快速在脑海中复盘着:
那个神秘人说的是,这三十六个人并非凑巧碰到一起的。
结义、八奇技的诞生……从时间和命运的维度,也都是必然发生的。
但他并没有说这三十六人全部出自有超凡入圣先祖的门派。
自己之所以会那么推断……
是因为在田小蝶留下的绕梁螺里,她和郑子布曾聊到无根生的仪式需要八种圣物,以及八个出身于有超凡入圣先祖的门派的弟子,用于镇守八门……
再加上,自己先前接触到的清河苗部、野茅山、武侯派、武当……恰好都符合有超凡入圣先祖这个条件。
所以,自己就自然而然就认为这三十六人全都如此。
但现在看来,这个推论是存疑的。
“难道说,这三十六人并非都是镇守八门的候选,而是还有着其他的安排?”
虽然先前的推断有误,但吕良直觉,无根生对这些门派的选择并非随意为之。
唐门一定有着某种特殊之处!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弄清楚唐门的特殊之处到底在哪里。
而这个问题,估计只有唐门的门长唐妙兴知道答案了。
所以,此次赶往唐冢,他的目标不只是许新,更是唐妙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