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也不清楚弘时真是得病而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雍正只告诉他们这些议政王大臣,弘时是被冥诛的。
而满都护、延信死于囚禁之所,雍正的说法也是“罪恶多端,难逃冥诛”。
本来历史上,老九该得这一结局的。
但这不是,弘历这一世,让被圈禁的老九发挥了自己的翻译价值嘛,所以,雍正居然到现在也还没加重对老九的处置。
而弘历可以确认的是,曾静的事,让雍正的确对满洲八旗内部更加不信任,更加不愿意以族别亲疏来区分信任度。
所以,雍正才会在他面前说起那么一番话,即,“满汉一统一统到都成了不忠不敬之人,而令他可叹可恨”的话。
而弘历也因此,才对老十四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一番话,还表示,自己再得宠,也只是皇子。
言外之意。
弘历是不想老十四等指望他改变雍正、阻止雍正。
在靠岳钟琪掌控天下最善战的绿营,靠策凌控制蒙古骑兵,而八旗贵族又大多堕落的情况下,雍正这种控制绝对兵权的皇帝,没谁可以阻止的。
儿子兄弟都不行。
即便雍正的儿子兄弟是大旗主,也只能召集不了多少可战的八旗兵。
何况,弘历还没打算与老十四这些旗主联合,而只等着接雍正的班呢。
老十四在听弘历这么说后,没有多言,只疾步往外走去。
弘历追了上去:“十四叔,你要做什么?”
“我去求他,求他放过八哥!”
“人都被圈禁了,他还要怎样?!”
“这说不准,就是汉人的毒计,逼着他为了抓权,让我们旗人内部大乱起来,而他为了自己的权力至高无上也昏了头,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老十四说着,就歇斯底里的对弘历怒吼了起来,还直截了当的批评起雍正来。
头上青筋暴起,似乎在为自己要去求雍正而怒,也似乎在为雍正如此过分而怒。
弘历拦住了他:“八叔不会有事的!”
“你都因为弘时的结果怕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老十四呵呵一笑道。
弘历沉声道:“十四叔,你要冷静,八叔要没早没了。”
“汗阿玛虽然对弘时失望,但对侄儿却有着很大的期望,所以,八叔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事。”
“因为,没有谁比汗阿玛更了解八叔,更在乎八叔!”
弘历回道。
老十四冷哼一声:“这只是你以为!”
弘历没有争辩,只继续如实说道:“而且,十四叔,您现在可能已经出不去了。”
老十四顿时惊呆的立在原地:“什么意思?”
“十四叔,您不觉得广善回京回的太容易了吗?”
“萧永藻放他回来给你请安,他就能轻松回来,京城是纸糊的,还是汗阿玛真的忘了您这位亲弟弟?”
弘历这话说完不久,广善就瞪大了眼,随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十四叔,侄儿对不起您,可侄儿也是为了保住我家世袭罔替的爵位不落到庶房头上呀!”
广善说着就哭了起来。
老十四则已是瞠目结舌,呆呆的站在原地。
“十四叔,您素来是一位骄傲的人,在您眼里,阿玛其他叔伯都不及您,可事实上,您在阿玛眼里,一直都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只需略施小计,就能让您陷于困境,您还是收了质疑他的心吧,而汗阿玛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大清在他手里只会更加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