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命刘恕己冲一壶茶,分一杯给陈器,开始了重头戏。
“十二,最近可有什么烦心事,来,和爹说说!”
“十二,未来有什么打算啊,来,和爹说说!”
“十二,宁方生此人到底是个什么深浅,来,和爹说说!”
说毛说!
陈器差点没吓得屁滚尿流,往地上扑通一跪:“爹啊,别为难儿子了,儿子去跪祠堂还不行吗?”
他爹先让刘恕己把他扶起来,再让刘恕己把他送回去。
但第二天,父慈子孝的表演继续。
陈十二受得住吗?
受不住!
他长这么大,挨得最多的,是爹手上的鞭子;跪得最多的,是陈家的祠堂;看得最多的,是爹绷着的一张冷脸。
事出反常即为妖。
他再不逃跑,真要被活活逼疯了。
再说了。
宁方生那头的事儿,也牵着陈器的心啊。
吴酸查得怎么样了?
今晚卫东君和宁方生入梦了没有?
吴酸是不是就是对许尽欢有执念的人?
人对什么最好奇?
对秘密。
吴酸的秘密,项琰的秘密,吕大奶奶的秘密……
这些个秘密一到晚上,就像几千只蚂蚁爬出了洞,爬到陈器的心上,左咬一口,右咬一口。
痛不是很痛。
痒却是很痒。
一个人又疯又痒,就只有选择大逆不道一回。
……
天蒙蒙亮的时候,逆子陈器跪在书房里。
上首处,陈漠北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袁氏看看儿子,再看看男人的脸色,急得拼命朝儿子挤眼睛。
十二啊,赶紧的,嘴上服个软,给你爹认个错,这事就能揭过去,否则,你爹那大鞭子抽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若是从前,陈十二一看娘急成这样,那软话肯定出口了。
但这一回,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
出逃的计划,没有任何问题。
但防住了人,没有防住狗。
亲爹为了看住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条黑狗,他们主仆二人一落地,狗就扑了上来。
防贼都没有这么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