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李相从不犯错,他如果错了,一定是

曹丕眼中精光一闪:

“孟达可信否?”

“我父在时,此人在宜都便有拥兵自重之嫌。”

“先父一直想要讨之,皆因蜀地未宁而罢休。”

“今欲用他,不知是否可信。”

司马懿低声道:

“孟达乃识时务者,岂敢违逆大王?”

“今其虎踞东川,左右逢源,必不敢轻背大王。”

“且申仪若退,孟达亦有大功,彼必尽心。”

曹丕迟疑半晌,旋即沉声道:

“好!立刻命孟达作书,使之退申仪之兵。”

司马懿四指微扬:

“其四,马超兵犯阳平关。”

“此地险峻,只需令蒋济坚守不战。”

“马超久攻不下,关中粮草又转运艰难,不久自退矣。”

夏侯惇皱眉道:

“马超骁勇,若强攻关隘,恐蒋济难以久持。”

司马懿淡淡道:

“马超虽勇,然其军远征,利在速战。”

“若拖延时日,其军心必散。”

“且——”

他目光一冷,“马超与凉州人素有嫌隙。”

“若羌兵先退,其侧翼空虚,更不敢久留。”

“大王若仍恐不能全保,可再密调乐进、王平二将。”

“各引兵五千,屯于紧要之处,为各路救应。”

“此调遣不可经成都,以免蜀中细作察觉。”

曹丕点了点头,道:

“仲达思虑周详,孤心甚慰!!”

司马懿最后道:

“至于交州士燮一路,彼本不愿卷入中原之争。”

“只是碍于刘备之命,不敢不动耳。”

“臣可亲笔作书,遣使送往交趾,以利害说之。”

“若四路兵退,士燮必不敢独进。”

曹丕大喜,起身赞道:

“仲达之才,虽张良、陈平不能及也!”

司马懿躬身一礼,眸中深不可测:

“臣不过尽忠王事,不敢当大王盛赞。”

命令既下,各部按部就班,依令行事。

宜都太守孟达得曹丕令,乃以老友身份给申仪写信。

即刻发往上庸。

其书略曰:

“仪兄台鉴:”

“别来经年,忽闻兄领兵出征,弟心甚忧。”

“齐军杀兄之仇未报,今反为其前驱,此非忠义之道也。”

“朝廷之所以留兄在上庸,不过因兄尚有数千宗族部曲耳。”

“今驱兄为先锋,实欲借刀杀人。”

“待兄部曲损耗殆尽,便是鸟尽弓藏之时。”

“为兄计,当缓兵自重,保全实力,方能在乱世立足。”

申仪得孟达书,果然心生疑虑,不敢轻易进兵。

只教军马缓慢行军,佯作对汉中发起攻势。

与此同时,司马懿也修书一封,发往交趾郡。

送给交趾太守士燮。

其书略曰:

“交趾太守士公亲启:”

“懿顿首再拜,谨致书于交州明公座前。”

“久闻府君德高望重,坐镇南疆,威服百越。”

“使交州百姓安居乐业,商旅络绎不绝,实乃岭南之福也。”

“然懿近日听闻一事,甚为府君不平——”

“朝廷竟遣诸葛亮为交州刺史,又设市舶司,夺府君之利权。”

“此非过河拆桥乎?”

“府君经营交州数十载,士民归心,海内咸服。”

“交州之安,非府君之功而谁?”

“然朝廷不念旧德,反使诸葛孔明南下。”

“名为下调,实为分权。”

“更设番港,夺府君海上贸易之利。”

“此非步步紧逼,欲使府君束手就擒乎?”

“懿素闻府君仁厚,不愿交州百姓陷于战火。”

“故虽受刘备之命,不得不勉强进兵。”

“然府君年已耄耋高龄,本当颐养天年。”

“朝廷却令府君远征千里,为其刘氏流血拼命,此岂仁者所为乎?”

“刘备自诩汉室宗亲,却对保全岭南数十年的功臣如此刻薄。”

“既要夺权,又要驱驰,天下岂有此理?”

“常言道,智者不为他人所用,勇者不为他人所驱。”

“府君聪明一世,岂可于此时受人摆布?”

“若府君暂缓进兵,观望局势。”

“懿可担保魏国绝不犯交州寸土。”

“待他日天下大势明朗,府君仍可安享交州之权柄。”

“何必为他人作嫁衣裳。”

“愿府君三思。”

“魏太尉司马懿顿首再拜。”

士燮读完此信,沉吟良久。

最终长叹一声,对左右道:

“司马懿所言,虽为离间,却也不无道理。”

“老夫只愿保全交州,本不欲使岭南之民深陷战火。”

“今日进兵,乃形势所迫耳,诚非老夫本意。”

“魏既有讲和之意,老夫又何必继续听候调令?”

于是,数日后。

交州军果然放缓进军,仅作象征性调动,不再全力北上。

……

交州,苍梧郡。

盛夏的岭南湿热难耐,刺史府内。

诸葛亮轻摇羽扇,案前摊开数份军报。

窗外蝉鸣聒噪,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一丝凝重。

长史张紘手持一封新到的文书,快步走入堂内,拱手道:

“使君,朝廷急报——”

“陛下已发五路大军伐魏,马超、申仪、孟获、羌族。”

“还有我交州皆在调遣之列。”

诸葛亮接过文书,目光如电,迅速扫过。

随即轻叹一声:

“……唉,此番进军,恐徒劳无功。”

张紘一怔,忙问:

“使君何出此言?”

“五路并进,声势浩大。”

“魏国新丧曹操,正当趁势取之。”

诸葛亮摇头,羽扇轻点案上地图,为张紘讲解道:

“五路大军,看似势大,实则各有弊端。”

“其一,马超关中军虽勇,然粮草转运艰难,久战必疲。”

“其二,羌人重利轻义,稍贿即退。”

“其三,申仪反复无常,岂肯为朝廷死战?”

“其四,孟获有勇无谋,易中疑兵之计。”

说到此处,诸葛亮目光落在交州一带,微微一笑:

“至于我交州这一路……”

“士燮经营岭南数十载,老谋深算。”

“最擅立生之术。”

“朝廷令他出兵,他不过虚应故事,岂肯真为我主流血流汗?”

张紘皱眉,沉声道:

“若如此,五路大军岂非形同虚设?”

诸葛亮轻摇羽扇:

“……然也。”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曹操虽死,魏国仍有能人。”

“司马懿、程昱、曹洪等非庸碌之辈。”

“既能看破此局,必有应对之策。”

张紘沉吟片刻,又问:

“既知五路难成,朝廷为何仍要劳师动众?岂非徒耗钱粮?”

诸葛亮眸光深邃,慨叹道:

“此乃政治威慑耳。”

“魏国新君初立,朝局未稳,陛下欲以五路大军震慑之。”

“若魏人畏怯自乱,则我军可乘虚而入。”

“若其不惧,亦无大损。”

“何乐不为?”

他顿了顿,又道:

“况且,借此机会,朝廷亦可试探各方势力——”

“此战纵败,亦能看清天下棋局,未必便是坏事。“

张紘恍然,击掌叹道:

“原来如此!难怪李相爷不反对进军。”

提到李翊,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敬慕。

“李相爷乃当世奇才,行事看似随意,实则步步为营。”

“他从不犯错,若我等觉其有误,必是我等未能参透其中玄机。”

张紘久在岭南,鲜少涉及中原事。

“使君与李相共事多年,可知其用人之道?”

诸葛亮微微一笑:

“李相用人,首重‘可控’。”

“譬如马超,勇则勇矣,然性如烈火。”

“故令其出关中,胜则拓土,败亦无损根本。”

“申仪反复,便任其攻汉中,成则立功,败则自落把柄于朝廷耳。”

“至于士燮……”

他羽扇一停,意味深长道:

“许是李相早知士燮不会全力出兵,却仍令其北上,不过是想要他表态罢了……”

正说话间,忽有亲兵来报:

“使君,交趾太守士燮遣使求见!”

诸葛亮与张紘对视一眼,笑道:

“果然来了。”

须臾,

一名士家心腹入内,恭敬行礼后,呈上一封密信。

“我家主公命小人面呈使君,言交州军已按朝廷之命北上。”

“然岭南瘴疠横行,行军迟缓。”

“恐延误战机,特请使君代为周旋。”

诸葛亮展开信笺,扫过内容,心中了然。

士燮这是要“摆烂”到底了。

他不动声色,温言道:

“回复士公,就说本官已知晓,必如实上奏朝廷。”

待使者退下,张紘低声道:

“士燮果然敷衍了事。”

诸葛亮轻叹: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

“不过这样也好,交州少动干戈,百姓免遭战火。”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张紘。

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不过亮身为交州刺史,理应为朝廷分忧。”

“使君想做什么?”

诸葛亮望着案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香甜水果,微微笑道:

“听说魏主曹丕,喜欢吃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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