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刘备:河北居然这么富,李相这几年

众人从其言,各自散去了。

但米教还是将此次与官府的正面交锋,当成是一次“胜利”来进行宣传。

站在米教的角度,这极大提高了其威望,毕竟其赢得是河北政府。

而站在幕后者角度,他要的就是损害河北政府的公信力。

就在众人为眼前的胜利沾沾自喜时。

相府内,连夜召开了一次紧急大会。

李翊将一众高层全部叫了过来,并发表讲话。

“米教之众,号令严整,非寻常乌合可比,必有智者在背后运筹帷幄。”

“今日吾下令释囚,一为暂稳人心,二为试其深浅。”

“若其得寸进尺,继续鼓噪,则不过庸才所谋。”

“然其见好即收,进退有度,足见其所图非小!”

众人认真听着,都对此事无比重视。

因为这显然是有人想挑战他们河北官府。

只见李翊倏然起身,袖袍翻卷如云,厉声道:

“取河北舆图来!”

侍从急奉图册,李翊执毛笔,于邺城、邯郸、常山诸郡米教聚点处重重圈点。

笔锋所至,皆教中要地,显是早有探查。

“传令!”

李翊掷笔于案,声若寒铁:

“河北诸军即刻出动,凡米教聚首,不问缘由,尽数缉拿!”

“务求雷霆之势,不得走漏一人!”

左右皆凛然应诺,翊复冷眸远眺,大声道:

“吾不管这幕后之人是谁,但他这的算盘实在太浅薄了。”

“对付谁都可以,唯独在我河北行不通!”

当夜,河北诸将得了密令。

徐晃率铁骑百人,马蹄裹布,自西门悄出。

至常山郡时,恰见米教堂内灯火未熄,窗上映出七人议事剪影。

徐晃冷笑,挥手间,甲士破门而入,未待堂内惊呼,已用浸药麻布捂口擒拿。

案上茶盏尚温,犹冒热气。

便被一发带走了。

张郃更精,使麾下健儿扮作粮商,叩开邯郸北郭米教暗舵。

门枢刚转,张郃自檐上翻落,环首刀已架舵主咽喉。

余众欲逃,却见院中“商队”皆抽短弩相对。

全程未发一矢,仅闻犬吠数声。

高览则趁着夜黑如墨,带人围了广平香坛。

教众正诵经,忽觉寒意刺骨——原是百张强弩透窗指来。

一老祭酒欲吞符自尽,览箭如闪电,射落符纸于烛火,顷刻成灰。

至五更鸡鸣,三将已押囚车三十六乘会于邺城诏狱。

河北军官恐怖的执行力,震惊了米教高层。

因为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组织力太强。

以至于米教一众治头祭酒都还没来及反应,他们分舵的祭酒在一夜之间就被逮捕了。

古代信息闭塞,交流本就不便。

一旦地方的领头人被捕,他们的组织力瞬间崩坏。

一时间米教高层分作两派。

一派自危,希望赶快逃离河北,避免也被抓进大牢。

一派则认为不能够自乱阵脚,先等雒阳总舵那边下达最新指使,然后再做决定。

而就在米教内部还在为是逃是战争执不休时,相府的第二道重拳再次打来。

是夜,三更时分。

不计其数“白衣教众”破门而入,闯入当地豪族门中。

专抢金银,毁坏祖庙。

一时间,米教劫掠世族之事,传得沸沸扬扬。

河北众世家豪族人人自危。

众族长纷纷找到李翊,纷纷表示愿意配合官府,共同逮捕米教教众。

但这还不算完。

这日,邺城漳河两岸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春汛刚至,河水湍急。

却见十二名白衣人立于石桥,额贴黄符,手持米教教义,齐声高诵。

百姓们纷纷过来围观,他们本是抱着凑热闹的心理来看。

忽见为首白衣人的头目,忽然扯开胸襟,振臂高呼:

“官府迫害圣教,吾等以死明志!”

言罢纵身跃入湍急河水。

余众相继投河,溅起丈高水花。

众百姓大惊,见此情景,无不骇然。

此事惊动了河北官府,徐庶亲自出面负责此事。

他来到现场,郑重表示:

“我们一定会全力施救落水者,请诸位乡亲父老放心。”

“也请大家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务必珍惜。”

“切不可冒然行此轻生之举。”

众百姓纷纷颔首,表示徐庶先生说得对。

随后,徐庶组织渔夫开始打捞漳河人员。

这一打捞,就是一天一夜。

百姓们看在眼里,纷纷感叹河北官府多好。

出了事,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救援。

明知道落水者已凶多吉少,可还是全力施救。

这不是为民请命的好政府吗?

反观那些跳河自尽的教徒,简直不知好歹,不知感恩。

莫不是一个个的全都魔怔了?

怎么会想不开,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官府妥协呢?

就在渔夫艄公们在河上打捞之时,河外的一处密林。

一众湿漉漉的汉子爬上了岸,他们已将原本的白衣服弃在了水中。

这时,徐庶也带人走了过来。

众人见着徐庶,纷纷拱手施礼:

“见过徐先生。”

“……嗯,尔等全都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

见着众人无事,徐庶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十二人全都是水中健儿,弄潮好手。

奉相府命令,扮作狂热的米教教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投河自尽。

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起百姓们对米教的反感。

“相爷的意思是,这几日你们先到渤海去避避风头。”

“没有相府的吩咐,不得擅回。”

徐庶一捋胡须,又道,“当然,至于盘缠路费,自有相府承担。”

众人齐齐拱手,异口同声道:

“谨遵相爷之命!”

待送走众人后,徐庶又问手下人道:

“教你们准备的死尸备好没有?”

侍从回道:

“廷尉已经备了十二具死尸,都是方处决的死囚。”

“善。”

徐庶一指漳河水,“可先用水泡至浮肿后,使其面目全非,然后对外公布——”

“跳河之人,均未能生还。”

“喏。”

众人依命行事,很快演了一出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戏码。

三日后,漳河浮尸之事已传遍河北。

“作孽啊!”

卖蒸饼的王婆指着河滩上那排盖着草席的尸体。

“好好的人,说死就死!”

“痴傻,太痴傻了!”

路人纷纷应和王婆。

“什么五斗米教,我看是鬼教还差不多!”

“你瞧瞧,好端端的几个活生生的汉子,说死就死,唉!”

舆论渐渐发酵,原本风光无两的米教在河北之地一下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众人纷纷称呼其为“鬼教”,指责其害人不浅。

一夜之间,米教在河北的民意基础登时不在了。

李翊见时机成熟,便正式下令,将米教定义为张角的之流的叛逆。

下令尽行全国缉捕其教众。

由于同时得到世家与百姓们的一致支持,米教的核心骨干们大量落网。

就连张卫也来不及逃回雒阳,被正式逮捕下狱。

消息传回雒阳总舵,张鲁闻说后,骇然不已:

“这、这、这……不是说河北有百万教众么?”

“怎么才一夜之间,就、就没了呢!”

张鲁不敢相信,他原本对河北的百万信徒是非常有信心的。

认为即便河北政府不会妥协,但也不敢把张氏兄弟怎么样。

毕竟群众基础摆在那里。

可没想到,李翊真的有本事将其在一夜之间变成人人喊打的存在。

甚至其能够使一向不对付的世家豪族与底层民众团结在一起,共同反对米教传播。

这人究竟有何魔力?

竟能施展出如此巨大的能量。

“世间多是负心人呐……”

张鲁颓然地坐倒在地,竟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一丝质疑。

毕竟他对待自己的教徒一心一意,可真到要紧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