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被关起来,民间信奉他们的人依然很多。
而李翊不同,他要将左慈的妖法一一破除,并要他自食恶果。
有人建议,这时候可以去逮捕左慈了。
因为这妖道被戳穿以后,肯定会趁机逃走。
现在不抓,就来不及了。
但李翊却安抚众人,从容地说道:
“无须去找他,其必来寻我。”
“愿诸君勿疑。”
虽然如此,但众人依然心存疑虑。
张辽、徐晃等辈,都派重兵监视左慈行踪。
唯恐这厮趁乱潜逃出去。
很快,随着左慈在河北影响力的下降,越来越多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这日,左慈再次走上街道,宣传自己的道法。
李翊闻说后,即携众官去与左慈对峙。
李相爷在河北可是鼎鼎大名,世人都知道他是天下士人之冠冕。
天枢奇士对上仙人左慈,这件事可太有噱头,太有看点了。
一时间,万人空巷。
茶馆酒肆满座,屋内探窗观望者无数。
坐者有鸿儒,来往有白丁。
说书人更是抢到了最前排的位置,以便记录。
大家都想来看看,到底是李相爷说的是真,还是左慈的仙术是真。
左慈终于见着了鼎鼎大名的李翊,当即施礼道:
“……贫道乃琅琊宫得道仙人,与相爷尊师是故交。”
正因为李翊出名,大家都知道他师从得道仙人。
所以左慈开口便自称,他与李翊的师父是故交。
只是没想到,才照面第一句话就露馅儿了。
所有人中,只有李翊清楚,他根本没有什么师父。
所谓的“得道仙人”,不过是最早为了忽悠刘备,并抬高自己身价的政治宣传罢了。
只不过随着自己的扬名,只能一直强行去圆这个谎罢了。
不想左慈竟信以为真,拿来当作盼交情的口号。
古人大多迷信,即便是曹操也曾想过学左慈的仙术。
左慈此举,正是想找李翊要“好处”。
“吾师故人?”
李翊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一眼左慈。
“吾与家师在山中修行数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故人。”
“汝是哪里来的妖人,竟敢在这里冒认?”
左慈面不改色,淡淡答道:
“天机不可泄,汝师尊不言及贫道。”
“自有其用意。”
哼
李翊冷哼一声,反倒笑了:
“既然如此,汝且施展一下道术。”
“让吾看看汝有何能。”
可。
左慈点头应喏,当即在众童仆的簇拥下,走上了高台。
取铜盆注水,折柳为竿,笑谓众人说道:
“今日为丞相钓一尾松江鲈鱼!”
言罢抛竿入盆,口中念咒,挥手施法。
须臾,竟扯出三尺鲜鱼来。
围观者,有不少外地人。
第一次见到这“仙术”,无不哗然,下跪者无数。
李翊抚掌冷笑:
“好个‘神仙’,且看本相破之!”
话落,李翊一跃上台,将铜盆示众:
“诸君且看!”
盆底暗藏机括,轻触即弹出鱼囊。
柳竿中空,内置丝线。
袖口暗袋里,则藏鱼腥粉末。
“所谓仙术,不过如此而已!”
李翊掷盆于地,铮然有声。
众人看傻了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原本跪下的民众,又马上站了起来。
拍拍尘土,避免尴尬。
左慈面色骤变,强辩道:
“丞、丞相岂可污我……”
话音未落,李翊即命魏延将左慈按住。
魏延方至河北,急于表现。
一跃上台,一掌即制住左慈。
李翊伸手,取出左慈袖中之物。
然后一一示众,
有朱砂符箓,浸药可以致幻。
有磁石棋子,可令铜人自舞。
有鱼鳔薄膜,吹气成则“鬼火”。
众人见此,骇然说道:
“这、这竟是百戏手法?”
张辽见左慈的戏法被戳破,想起当日自己亦曾受骗,不禁暗自叹道:
“某征战半生,几为小人所惑矣!”
左慈的妖术,几乎都是百戏手法。
这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
同时通过言语诱导,手舞足蹈,以此来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李翊本身就是抱着看“百戏”的心态,去观察左慈施法的破绽。
至于其口中念咒,挥手施法的动作,则是用来转移人们注意力的行为。
李翊全都视若不见。
最后待其功成之时,李翊眼疾手快,上去将之戳破。
现在证据确凿,李翊当众朗声道:
“左慈之术,皆戏法耳,非我道门之术。”
“此等戏术,无非就是要手疾眼快,遮掩破绽。”
“以巧言令色转移心神,然后托名鬼神惑愚氓。”
“妖人,汝知罪否?”
左慈面如土色,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死不承认。
继续咬着牙关,强辩道:
“……汝这无知小儿,安知我道门仙术?”
“吾有《遁甲天书》一部。”
“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
“地遁能穿山透石,出入有门。”
“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
“飞剑掷刀,取人首级,不在话下。”
“丞相最好还是把贫道放了,不然——”
“贫道当飞剑取汝之头也!”
魏延闻言大怒:
“大胆妖人,死到临头还敢对丞相出言不逊。”
“汝命休矣!”
言罢,挥剑便要斩杀左慈。
“住手!”
李翊厉声喝斥魏延。
就这么杀了左慈,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既然李翊说了,要让左慈自食恶果,那就非让他死在自己手里不可。
“将他放了。”
“丞相,这!”
“放了!”
“……喏。”
魏延松开手,狠狠地瞪了左慈一眼。
仿佛在说,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别动歪脑筋。
李翊缓步走至左慈身前,嘴角翘起,冷声道:
“……吾师从得道仙人,自有道门之力。”
“汝乃庙中小丑,专惑民众,安敢自称道门?”
“敢与我一比道法否!”
此言一出,底下的群众登时沸腾了。
因为大家对李翊还是很崇拜的。
尤其赤壁一役,听说李翊还专门设坛秋风,借来了一场东南大风。
可见其也是通晓法力的。
大伙儿真是撞大运了,活了大半辈子。
今日既然有机会见着神仙斗法,真是死也值了!
那左慈情知这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了,当即点头应喏:
“……好,贫道便与你赌斗。”
李翊当即道:
“适才汝之戏法,俱被我戳穿。”
“足见你并无道力,若要赌斗。”
“但由我先出题。”
李翊先声夺人,将题目的选择机会抢到自己这边来。
左慈也知道,眼下的他没有别的选择。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仙术,但也不相信李翊就真的会仙术。
以自己练了五十多年的“百戏”经验来看,不信戳不破李翊的戏法。
“好,权听相爷做主便是。”
“只是贫道若是赢了,你当如何?”
李翊大声道:
“汝若是赢了,我送你盘缠。”
“汝与汝之仆从,尽可离去,吾决不加兵阻拦。”
“汝若是输了……”
李翊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也不要你怎么样,你只要与我赌斗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张辽、徐庶等众皆是一惊。
丞相你在说什么啊?
什么叫输了不用他怎样?
难不成要把他放走吗?
赢了他血赚,输了他也不亏。
您这大善人当的也太过头了罢!
左慈一听,这天底下竟还有这等好买卖,当即满口答应。
“好,全听相爷做足便是。”
“……好,不过李某丑话可要先说在前头。”
“汝既然答应与我赌斗,到时若是不敢,休怪我强为之!”
“好,一言为定。”
两人立下赌约,正式开始斗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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