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战斗力比较强的,也就三百人而已。
由于李翊军中威望甚足,众皆以其言为然,传告诸军,兵士大振。
既鼓动了军士,李翊命人在堑壕南部多插旗帜。
众皆以为李翊要从南方,攻入辽遂。
不想李翊只命人插旗,并不往南方增益军马。
众将不解其故,遂纷纷问李翊为何如此。
李翊乃解释道:
“如今贼人坚营高垒,专欲使吾军兵疲粮尽耳。”
“如若强攻,正入其计,我不欲为此事。”
“古人云,‘敌虽高垒,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
意思就是,如果敌人深沟高垒,不肯出战。
那咱们就去打他必须去救的地方,逼他出战。
李翊接着道:
“贼大众在此,则巢窟虚矣。”
“我直指襄平,则人怀内惧。”
“惧而求战,破之必矣。”
李翊这招叫反向“围魏救赵”,也叫声东击西。
现在辽东的主力军队都在辽遂,他若是能够使大军瞒天过海,悄悄将大军移至襄平。
那么柳毅、韩忠必定舍弃辽遂回救。
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攻破辽遂,还能够使柳毅、韩忠疲于奔命。
可谓一箭双雕。
众将听罢,皆佩服不已。
于是依计行事,在南方战线大量插旗,佯装是要攻围堑。
柳毅、韩忠见此,果然在南线调集大量人马,以防备李翊来攻。
李翊却趁此时,利用舟船,渡辽水北上,直逼襄平城寨。
待上岸时,整顿列阵,徐徐前进。
早有人报知柳毅、韩忠,二将大惊。
“李贼知我等襄平兵少,竟暗度陈仓,袭吾老营去也。”
“……若襄平有失,则我等无家可归矣,长守此处也无益矣!”
二人商议过后,无奈只得弃了辽遂,拔寨回去救襄平。
早有人报知李翊,李翊乃笑道:
“贼中吾计矣。”
“所以不攻其营,正欲致此,机不可失也!”
于是大军行至首山处时,李翊命人整军列阵。
又命关羽领青州兵,吕布领并州兵各千人,伏于首山两翼。
谓二人道,“待敌军至,两下齐出,贼可破矣。”
二人受计而往。
早望见柳毅、韩忠引兵前来。
柳毅一遇着李翊,便扬鞭大骂:
“贼将休使诡计,汝敢出战否!”
李翊笑道:
“汝军数倍于我,何不敢来攻我军阵?”
柳毅大怒,即催兵掩杀过去。
只闻得一声号响,左右两路兵马齐出。
左边关羽,右边吕布,一齐杀出。
辽东军大乱,柳毅无心恋战,正欲拨马而回。
迎面撞着一将,厉声喝道:
“贼将休走!五原吕奉先在此。”
话落,拍马舞戟,直取柳毅。
柳毅仓促迎战,战不两合,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
柳毅军乱作一团,自相蹂践。
李翊趁势摧军掩杀。
马超、张飞、黄忠、张辽等将齐出。
韩忠抵敌不住,夺路而走。
是夜,李翊勒马辽河岸,见贼军未退襄平城,仍旧立营而守。
于是下令乘胜追击,趁夜劫营。
左右人进言:
“胡骑剽悍,今日败了一阵,必有准备,未可轻进。”
李翊按剑叱曰:
“吾奉刘将军令征讨辽东,其以豺狼之势沮王师耶!”
“今晚我夜观天象,见有狂风折辽东军旗,此为吉兆。”
“此战,我军必胜。”
“败其主力之后,可尽驱入襄平城中。”
“如此辽东尽入吾彀中矣!”
于是,下令三军衔枚夜进。
是夜大风,李翊命军士持火把,鼓噪而进。
韩忠今日败了一阵,又折了柳毅,正是苦恼之时。
忽闻得寨外喊声大作,惊问何故。
左右答曰:“李翊趁夜来劫营了!”
韩忠大惊失色,只得披挂上马,仓促应战。
李翊按剑压阵,亲自督战。
众将士急攻韩忠大寨,然后天价放起火来。
韩忠大败,领着败兵奔入襄平城中,闭门坚守不出。
公孙度见韩忠回,急问战况如何。
韩忠面露羞惭之色,拜道:
“……厉害,好生厉害!”
“李翊之略,果不虚传。”
“是役也,非惟折我大将柳毅。”
“翊军夜举火如星,旦列阵似雪。”
“吾士卒望之,未接刃而弓矢坠地者十之二三。”
“末将与之交锋,亦是三战皆败。”
“今三军堕气,闻翊旌旗辄股栗,孰敢复战?”
韩忠不禁感慨,他们自离了中原来到辽东,专门欺负这里的土著。
可谓睥睨一时。
而当再对上中原军马之时,才发现他们已经有点跟不上版本强度了。
或许这就是低端局虐菜虐多了,不知道该怎么打高端局了吧。
尤其李翊,一日之间,连战两场。
其用兵之急促,实韩忠用兵生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也。
公孙度蹙起眉头,沉吟许久,慨叹道:
“不想李子玉用兵竟有如神助!”
众人问公孙度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放弃襄平,暂时往高句骊人那里去避祸?
这是一个务实的建议,只要他们毁了襄平城,逃到高句骊那里去。
李翊此战就是徒劳无功了。
毕竟仗打到这个份儿上,李翊不可能再继续深入去高句骊了。
公孙度考虑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吾自起兵以来,东征高句骊,西征乌桓人,威震海内外。”
“辽东之民,无不畏我。”
“今若弃襄平,而走高句骊。”
“孤难道不会被辽民耻笑吗?”
公孙度到底是放不下当了这么多年“东北王”的自尊心。
还是决定坚守襄平,跟李翊拼一拼消耗。
于是下令死守城池,闭门坚守不出。
李翊乃命大军将襄平城围住。
由于兵少,李翊担心围不死,让公孙度侥幸逃脱。
遂命人在城外,四面挖壕沟。
如此一来,城内之人便不容易逃走了。
大军便这样围了襄平城一月之久。
时值春末夏初,天降大雨。
一连下了半个月,辽水暴涨,平地数尺。
竟将整个中辽郡都给淹没了。
于是征辽兵皆心中生惧,唯恐没于大水之中。
众皆行坐不安,遂纷纷入帐,告李翊道:
“如今雨水不住,营中泥泞不堪。”
“不妨将大营迁至高处,好避洪水。”
李翊大怒,叱道:
“捉公孙度只在旦夕,如若移营,敌军便有了防备。”
“我大军一月努力,尽付东流矣!”
“如有再有言移营者,立斩!”
众人只得喏喏而退。
李翊为防止众人继续抱怨,便亲自将自己的帅帐移到低处。
与将士们同吃同住。
由于地面潮湿,李翊的鞋子里尽是泥水。
众兵士感念李翊之德,遂纷纷不再抱怨。
是日,麋竺运粮船至。
李翊忙问麋竺道:
“向者别驾运粮至辽东属国时,来去两月。”
“今日我大军行至更远处,别驾如何不过一月有余,便将军粮送到?”
麋竺乃解释道:
“只因会逢霖潦,大水平地数尺。”
“我运粮船队无须登陆,直从辽河口入,便能行至襄平城下。”
众人听罢,无不惊叹。
难怪麋竺的船队这次如此之快,原来他们连着陆都不需要了,直接便将船队给驶进内陆了。
这辽东的气候,可真令人感慨。
就连李翊心中也在暗忖,难怪古时东北开发如此之难。
就这鬼天气,有哪个封建统治者愿意在这里折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