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袁氏故吏:李翊弄曹瞒如婴儿,我等

你要换个别的人来,肯定指挥不动。

“……子孝。”

曹操呼唤曹仁,接着对他说道:

“本初与吾乃是旧友,今其已丧,吾实不忍害其家属。”

“可以金帛粮米赠其妻儿,好尽吾心意。”

“喏。”曹仁领命而去。

曹操擦拭完泪水,在才命人设宴款待现场官员。

李翊与曹操同坐主位。

曹操问袁氏官员,“今吾已破邺城,不欲加罪此地。”

“公等若肯降吾,吾仍旧以原来官职任用。”

言讫,众官员纷纷称谢。

曹操又让人取来户籍,他要查验。

左右人皆答取不来。

曹操面露不豫,“如何取不来?”

左右人答曰,“书库已被李郯侯用兵锁住,谁也不让进。”

“我等未得主公命令,亦不敢冒然与徐州人厮杀。”

曹操一愣,诧异地看向李翊。

却见他正悠闲地与诸将领饮酒,似并未察觉到曹操这边的反应。

曹操无奈,只得避席走到李翊身前,问道:

“今同破邺城,吾已与君侯相谈好了。”

“冀州以西归吾,冀州以东归刘玄德。”

“魏郡乃我有也,邺城府库按理说本该我有。”

“只是念在君侯与吾同破城池的份上,故许汝一半银钱。”

“今邺地我为主,君为客。”

“君侯却反客为主,带兵封我府库图书,何也?”

曹操的质问,振聋发聩。

因为他此话说的在理。

曹操作为一个奸雄,至少在这件事上已经算是仗义慷慨的了。

所以他才敢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地问李翊这是什么意思。

李翊便解释道:

“曹公勿忧,今公为主,我为客。”

“强客不压主,李某岂敢在曹公地界之上强取豪夺?”

“只是邺城方破,人心不宁,城内宵小之徒甚多。”

“而府库图书乃国之重器,翊也是担心出差错。”

“所以才遣人将其围起来,也免不测。”

曹操当即道:

“今诸事既定,可将府库之围撤去,我让人去查户籍。”

李翊却挥了挥手,拒绝道:

“曹公此言差矣。”

“邺城乃袁氏治所,河北之地户籍、地貌、发令等图书,既记录有案。”

“今若任凭曹公攫取,岂非我东冀州地貌户口,亦被曹公所查吗?”

这……

曹操登时有些急眼,暗道李翊这小子怎么精得跟个猴似的。

考虑什么都是面面俱到。

跟防贼似的,防着他。

“……哼,那吾只取我部郡县图书,这总可以了罢?”

曹操面露不悦之色。

“……诶,不可。”

李翊再次出声拒绝。

什么!?

曹操这回终于急眼了。

此前皆是因为徐州势大,他颍川势弱。

兼之李翊强势难对付,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忍耐。

可见到李翊如此跋扈,咄咄逼人。

曹操也终于忍不了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他堂堂三公。

“李典、乐进!”

“汝二人各带五百军士,去府库去取图书。”

“凡有阻拦者,一律杀之!!”

终于,曹操积压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他适才所下的命令,显然是不惜现在就与刘备撕破脸。

如若曹刘两家此时相斗,显然不符合河南的利益。

但曹操已经忍无可忍,受够了李翊的闷气了。

情愿破罐子破摔。

“……哈哈哈。”

李翊抚须大笑,笑得合不拢嘴。

曹操一怔,忙问,“君何以发笑?”

“我笑曹公忒也小觑李某为人。”

“李某封存府库,只是为了防止旁人惊扰。”

“至于图书,李某只会清点出东冀州户籍人口。”

“待书文取出,吾即刻就走,更不多留。”

“邺城内的府库银钱,李某更是分文不取。”

当真?

曹操眉梢一扬,暗道李翊何时变得如此仗义。

倘若府库里的银钱,他当真一分不取的话,那适才生一顿闷气倒也值。

“如若曹公不信,现在便可与我同去取图书。”

“待吾分门别类,登记造册之后。”

“立刻离去,绝不逗留。”

唔……

现场的袁氏众官员一听,无不被李翊的气度所震服。

暗叹这才是成大事之人该有的样子啊。

倒是曹操喜怒不定,适才跟李翊的一番对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曹操的情绪完全被李翊所左右。

其自始至终处于下风。

而李翊则始终谈笑自若,面色不改。

这样的奇才,都于刘将军麾下用事。

兼之刘将军又与袁氏有亲。

大伙儿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政治立场了。

到底是跟曹司空更有出路,还是跟着刘将军更有出路。

曹操未想其他,只是感叹请神容易,送神难。

早知道邺城就自己打了,何必非要拉李翊入场帮忙。

眼下的曹操,只想赶紧送走眼前这个“瘟神”。

曹操与李翊一同前往府库,去取图书。

话分两头,

这边张飞领了李翊命令,前去监视许攸。

张飞骑在马上巡视,迎面正撞见许攸走来。

许攸神采奕奕,周围簇拥着一大群人。

张飞忙问:

“许攸身边之人是谁?”

左右人答曰:

“此许先生邺地旧友也。”

张飞暗忖,许攸本就是袁绍身边的重臣,其在邺城更是朋党极多。

若放任其在河北之地用事,将来权势必定更加难收。

尤其河北易主,许多行政官员都得调换。

若许攸借用职权之便,大肆扶持自己的党羽上位。

将来岂不是要架空大哥在冀州留下的主政官儿吗?

这厮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若非李先生拦着,他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脚。

张飞第一次发觉,读书人也不是个个都温文尔雅,招人喜欢。

只是许攸令张飞找不到亲近之感。

许攸见着张飞迎面走来,似有意在友人面前卖弄,乃大声喊道:

“环眼儿,汝等无我,安能出入此门乎?”

说完,冲身边人挑了挑眉,自以为傲睨得志。

张飞大怒,以鞭指曰:

“俺们千生万死,身冒血战,才夺得城池。”

“汝不过动动嘴皮子,安敢夸口!”

许攸听得张飞的骂声,自觉在友人面前失了面子。

顿时又羞又恼,怒骂张飞道:

“汝这黑脸贼!”

“汝家先生在时,亦常常问计于我。”

“其若无我,如何进的此门?”

“汝不过一屠猪宰狗之辈,何敢与我共语?”

张飞大怒,跳下马来,伸手便将许攸衣领攥住。

两臂一抬,许攸双脚便离了地。

“……俺们平日尚敬先生三分,汝一降将,背主之贼。”

“竟敢管先生叫贤弟。”

“岂不知俺家先生有张良计、陈平谋。”

“若无你许攸,你道我家先生入不得此门乎?”

许攸更加羞恼,破口骂道:

“……汝这无礼狂徒,快快放我。”

“汝先生在时,断不敢这般待我。”

“况大耳也不过一边地剑客,久居行伍之徒。”

“若无我等智谋之士相辅,何有今日之基业哉?”

张飞大怒,拔剑砍向许攸。

许攸躲闪不及,被张飞一剑削去了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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