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益德巧计破张郃,雄风浩荡震山川

一面又差人将捷报,分作两份。

一份发得近,报给后方迁民的李翊。

一份发得远,报给尚在下邳总揽全局的刘备。

好叫兄长知道,俺张飞在战场之上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

却说李翊牵济南之民入了齐国,闻说益德已大破张郃军士,自己也是喜不自胜。

即领了军士,赶往土鼓山,与张飞军会合。

张飞得胜,即向李翊邀功。

李翊也非常配合地问道:

“张郃乃河北名将,非等闲可及,益德如何破其主力?”

张飞遂将自己所用之计,一一向李翊说了。

李翊颔首,称赞道:

“主公屡用召虎来勉励益德,这几年我观益德也是时时砥砺,勤勉精进。”

“今日大破张郃,为我出征青州以来,最大战功,当属益德也。”

张飞此战,真正的战果是歼灭了张郃的生力军。

使之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主动出击,只能龟缩城内。

在冀州方面派出援军前,张郃都不敢妄动了。

但冀州本身就在输血并、幽二州,因为这两州是养不起那么多军士的。

现在又要放血给青州的话,无疑会打乱袁绍原本的作战计划。

李翊在东线战场,已经完成了出征前所定下的目标。

虽然还不知道兖州战场现在进行的如何了,但他这一路是真的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

接下来,李翊要做的就是继续扩大战果。

于是,李翊重赏张飞。

又命人赐黄金甲一副,铁胎弓两挽,青骢马八匹。

以彰其赫赫战功。

这是李翊目前职权范围内所能给的都给了,至于职权外不能给的。

就只能听候刘备的指使了。

不过自家兄弟,刘备向来不会亏待,这方面倒不必太过担心。

既赏军士,李翊立马整军,不给张郃喘息的机会。

即刻进军,攻打东平陵。

主力既破,守御也会变得相对困难。

……

张郃自败逃回东平陵后,心中懊恼不已,然而雪上加霜的是。

当人报李翊遣张飞为先锋,前来攻打东平陵时。

东平陵守军无不人心惶惶,躁动不安。

原来此前土鼓山一战,张郃军马大多被杀得肝胆俱裂,胆颤心惊。

此前本就败了一仗,大伙儿原本想着铆足了劲,赢一场回来。

不想败的更惨。

等败兵逃回东平陵时,再与东平陵守军谈及土鼓山战事。

守兵闻说后,无不胆战心惊。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

终导致东平陵全城守军人心不宁,畏飞如虎。

更兼之此次还是李翊亲领大军前来,久闻李翊用兵如神,今又有猛张飞为其助力。

岂非蛟龙得水,如虎添翼?

面对将士们这躁动不安的心,张郃只能亲自出面一一安抚,守军这才稍稍安顿,然仍旧躁动。

张郃却顾不得许多了,急召诸将过来商议对策。

“我军新败,兵无战意,李翊又领大军前来犯东平陵。”

“如此为之奈何?”

张郃问。

时有东平陵军司马岑璧,乃袁谭部将,奉命留守青州。

见新官上任,遂主动献策道:

“末将以为,东平陵城池坚固,易守难攻。”

“我军新败,兵无战意,人马不多,但坚守两月足够。”

“此前派去冀州的使者,已经出发。”

“待见到袁公,发来援军粮秣之后,再与徐州人决战不迟。”

岑璧眼神自信,语气平静,洋洋洒洒地献上一计。

东平陵是济南治所,算是本郡最为坚固的城池了。

现在张郃主力尽失,确实已经失去了跟李翊打野战的资格。

眼下更是别无选择,只能坚守城池,等待袁公发来援军。

张郃眸子凝起,并未着急附和,而是静静分析眼下的局势。

岑璧献出的计策,似乎已是张郃唯一能做出的选择了。

不然,你只能放弃东平陵,将济南让出去。

但张郃要是敢这样做,袁绍第二天就会派人砍了他的头。

不同于高览之前连失七十城。

青州东部袁氏本就控制力薄弱。

但青州西部,也就是平原、济南、乐安等地,这些地方袁氏不仅派驻有官员。

还都屯有重兵,是实打实的袁氏实控领土。

何况这些连发是冀州东部的屏障,有着极高的战略价值,可谓不容有失。

所以张郃纵是硬着头皮,也得守住。

至少不能太短时间丢掉,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见张郃踌躇难决,岑璧再次出言劝道:

“张将军,我东陵足有五千劲卒,加上张将军的本部兵马。”

“近六、七千之众,以东平陵之坚固,如何守不住两月时间?”

岑璧倒是很有信心。

不是他轻视李翊,也不是他轻视张飞与徐州军士。

而是作为一名军人,他清楚守城的优势。

《高祖本纪》里面有个成语叫“百二秦关”。

“百二”的意思就是以二敌百。

刘邦评价秦国时曾说,“秦形胜之国,带山河之险,县隔千里,持戟百万,秦得百二焉。”

意思是以秦地的险固,两万人便能当诸侯百万人。

虽然东平陵没有秦地的山川险要,但守城方的优势仍然是不小的。

张郃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总觉得将有不好之事发生。

但这话又不好明说出来,不然就成扰乱军心了。

“……张将军?”

岑璧瞪大眼睛,再次试探问。

张郃缓过神来,叹一口气:

“眼下也只能如此。”

“就请诸位将军严守城墙,务必撑到袁公援军到来。”

喏!

众将士齐齐拱手,领命而去。

三日后。

李翊既整合好了军马,亲自率大军两万,沿土鼓山一路西进,兵发东平陵。

东平陵是济南之所,只要拿下此城,济南剩余县城,传檄可定。

两万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将东平陵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州军大营,中军帐。

一副东平陵城池布防图,高高的悬挂在帐中。

“张郃自土鼓山一败后,困守东平陵。”

“彼人数虽然不多,但今日去城下看时,仍以败军之数将城防部署的妥当。”

“张儁乂真乃将才也!”

李翊手指着布防图,啧啧赞叹。

那边张飞等参与过土鼓山之战的得胜之将,纷纷面露不屑之色。

“不瞒诸位,此前征青州时,我便与张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彼时我劝其,如若在河北过得不如意,便来徐州找我和刘将军。”

“今张郃穷途末路,困守东平陵,兴许这是一个将之收复的好机会。”

李翊表达了自己希望为徐州增添人丁的想法。

张郃的能力是不用多说的,关键他用的还久,能吃苦耐劳。

身上所具备的,几乎全是一名武将最需要的特质。

“大都督此前曾赞张郃河北名将,之前土鼓山一战,被俺打得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今日收聚蝼蚁之兵,困守东平陵,只消发一封降书。”

“教其开城献门便好,何必多费力?”

张飞自以为傲睨得志,兴冲冲地说道。

“……呵呵,胜败乃兵家常事。”

“张将军岂可因一时之负,而评判一将终身之能?”

李翊出声批评张飞。

放眼整个三国,谁还没吃过败仗?

要不然怎么说汉末英雄似过江之鲫呢,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哈哈,俺适才也只是一时戏言耳。”

张飞挠了挠头,接着说道:

“先生是将,俺们是兵。”

“兵就该听将的,将军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便是!”

听闻此话,诸将都失声笑了。

李翊也无奈地笑了笑,军营里难得出现了欢声笑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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