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徐锦书想了许久,愣是没记起这个人来。
陈及冠提醒道:“徐兄,你莫非忘了这名同窗?丙班中性格孤僻那位。”
徐锦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小子,一时真没想起来,我与他根本就没交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和他不是一伙人。”
周礼平也恍然点头,“是了,这名学子我记得,儒学天赋一般,算术天赋倒是极好,家境窘迫,离开私塾都一年时间了,冠哥儿,你突然提起他做甚?”
陈及冠说道:“说来也是有缘,如今秦峰就在宁县,在一家药铺当了个学徒。”
周礼平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理解点头,“小医治人,大医治国,倒也不错,等会儿用完膳食,便去瞧一瞧。”
夫子开口,作为弟子的他们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点头。
于是吃完饭,陈及冠便带着他们朝药铺走去。
陈及冠和秦峰虽然都在宁县,但交际属实不算多,秦峰的性子实在太孤僻了,哪怕陈及冠一向包容,也不太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不过他也知道秦峰性格不坏,只是从小到大的自卑经历让他变成了这样。
所以他路过时,偶尔会去找秦峰说话,顺便买一些药材回去备用,一来二去,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说来也是有趣,秦峰给了他养生的法子,陈及冠说给阿姐听后,一家人便坚持用着,气色和身体当真好了不少。
这法子并不珍贵,就连普通百姓都了解一些,只是看个人能不能坚持罢了。
来到药铺外面,周礼平背负双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进去。
秦峰正在拨弄算盘算账,见光线被遮挡,知晓有客人进门,正打算抬头迎客,便愣在原地。
周礼平面色复杂,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峰瞧见熟悉的身影,张张嘴,居然痛哭流涕,从柜台走出来,双膝跪地,哽咽声不断响起。
周礼平连忙将他扶起来,“好孩子,你是受了什么委屈,怎的如此模样。”
秦峰摇头,用衣袖将鼻涕泪水擦去,带着鼻音道:“并未受委屈,只是无颜面见夫子。”
周礼平笑笑,“你如今乃是药铺学徒,行的治病救命之事,具有大功德,如何无颜面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