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现在您欠钻石厅八百万。”
男子的声音依然彬彬有礼:“按照合约,日息是百分之五。“
“你老母!”
乌蝇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刚才不是说免息吗?!”
男子拿出合约,指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这里写得很清楚,前三笔预支免息,之后的借款日息百分之五,您已经签了字。”
乌蝇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一把抢过合约,仔细一看,顿时怒火中烧。
“冚家铲啊,终日打雁,也被雁啄瞎了眼,套路耍到你契爷头上来了,知道我是谁吗?!”
说着,他将合约撕得粉碎:“去你老母的!老子一蚊钱都不会给!”
与乌蝇交涉的男子依旧保持绅士风度:“先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哪怕是何先生来到这里,输了钱他照样会给!”
言语间,赌厅的安保迅速围了上来。
乌蝇不禁气笑,眼见对方准备用强,他抄起椅子砸碎了旁边的鱼缸,玻璃碎片和水花四溅。
不等一干睇场马仔反应过来,他迅速从腰后摸出一支定制款的防身手枪,扣动击锤,指向了一群安保。
“想玩嘢?来啊!”
面对乌蝇这副张狂的模样,站在其面子的男子终于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人在钻石厅拔枪了诶!”
接着便是一群安保嘲弄的笑声,很快,七八个安保齐刷刷把手伸到腰后,拔出手枪对准了乌蝇的脑袋。
咕咚——
乌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旋即非常识趣地把手枪丢在桌上,举高了双手。
“廖先生,不好意思,劳烦您移驾隔壁贵宾厅,让您看笑话了。”
与乌蝇交涉的男子瞥了其一眼,随后笑眯眯走到另一个赌客跟前,安排场子里的招待将豪客转移出去,随后才再度折返回乌蝇跟前。
狞笑着睇了乌蝇几眼,随后其大手一挥:“带上楼先,这可是和联胜的贵客,得好好招待!”
当晚,阿华接到电话时,他正在陪两个马来西亚的富商吃饭。
听到乌蝇被号码帮扣留的消息,他的筷子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阿华微笑着举杯:“陈先生,潘先生,场子里出了一点小事,我晚点再过来招待二位。
一会我会叫人把合约送上来先给二位过目,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等我回来我们再行商议!”
钻石厅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崩牙驹的干将猛鬼添坐在主位上,身后站着四个彪形大汉。
乌蝇被绑在角落的椅子上,嘴角流血,但眼神依然凶狠。
阿华是独自一人上楼的,见到乌蝇这副模样,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阿华,好久不见。”
猛鬼添吐了个烟圈:“你的兄弟在我这里欠了八百万,加上利息,现在是一千两百万。
他还撕毁合约,在我们场子里动枪,我想问问你,这些账该怎么平?”
阿华从容地坐下,并点了支烟。
“猛鬼添,如果我进来看到我兄弟好生生坐在这里,那么一切都好说。
现在你把他打成这样,让我也很是为难啊!”
“那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废话少说了,报价吧!
不过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开口,不然价报得太高,这笔钱我敢给,我怕你不敢收!”
猛鬼添冷笑:“现在行情变了,你哋和联胜过海,在濠江风生水起,却从未和我哋打过一声招呼。
这样,要么你让出威利厅三成的叠码生意,要么今晚五点前,一个亿现金,少一分都不行。”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阿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扫过乌蝇脸上的伤,又将目光移回到猛鬼添身上。
“你觉得他的命值一个亿吗?”
猛鬼添哈哈大笑:“谁都知道你们和联胜不缺钱,一个亿换你兄弟一条命,我觉得很值!”
阿华站起身:“我看出来了,你哋号码帮,是想重组濠江的叠码权!”
猛鬼添依旧冷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怎么样,拿钱,还是坐下来继续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