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面面相觑,有人低声啜泣。一个老妇人颤声道:“大人,那孩子从没出过门,我们都没见过啊。”
“没见过?”钱铭冷笑,猛地拍案而起,“她没出门,你们就没进过苏家?分明是知情不报!”
他下令将人分开审问,占了一户人家的院子。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夜,每个人都被反复盘问。
“说,苏瑾是不是杏眼桃面,眉如远山?”
有的邻居被吓得顺着说,有的则硬气地反驳:“大人说的不对,那孩子我见过一面,又黄又瘦,一看就是体弱的样子。”
天色渐明,钱铭却越发烦躁。这些证词互相矛盾,根本无法确定真相。
与此同时,苏瑾正看着地上摔碎的碗发呆。碎片散落一地,像是被打碎的镜子,映照出她苍白的脸色。
孟忠见状皱眉道:“别管它,再盛一碗就是。”
苏瑾却蹲下身,想捡那些碎片。孟忠刚要阻止,她的手指已经被划破。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白瓷片上绽开一朵小小的红花。
“看来要有大事发生了。”苏瑾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命。
“知道会倒霉还用手去捡?”孟忠无奈地递过手帕。
苏瑾擦干净手指,目光飘向远处:“想看看到底会有多大的事。虽然我们已经散尽家财救灾,但该来的总会来。”
赵焕坐在一旁,不解地问:“粮食都运到淮安府了,还能出什么事?”
“天命如此。”苏瑾转向孟忠,“五师兄看起来很淡定?”
孟忠放下手中的书卷,平静道:“一时的祸福算不得什么。人生在世如沧海一粟,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梨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忽然有人急促地敲门。
是上西巷卖馄饨的老人,他颤颤巍巍地说:“恩人,锦衣卫今日抓了好些人,都在打听苏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