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诃想:他竟然是回到了当初和顾念一起做纸鸢的时候吗?
来得及,好在还来得及。
纸鸢没做成,顾念看着谢诃又在流血的手,生拉硬拽的将他带回了顾府。
“娘!他受伤了!”
“那么长的竹子片,割出来好深的口子,一直在流血呢!”
谢诃的手已经被府中大夫包扎好了,顾念絮絮叨叨的对顾夫人诉苦,顾夫人从原本温柔笑着慢慢皱了眉头,温婉女人眼角眉梢都透露出担忧,“娘同你说过的,竹片锋利,容易割手。况且,你哥哥不是做了许多纸鸢吗?”
“就是啊!”
顾烽从门外探进头来,朝顾念做个鬼脸,“哼,白给你做那么多,你却偏偏要和别人做,哥哥要讨厌你了!”
“略。”
仗着顾夫人在,顾念才不怕顾烽,少年朝顾烽吐舌头,灵动活泼的紧,“就不要你的做的,我要跟谢哥哥一起做!”
“是不是啊谢哥哥?”
谢诃眼眶发酸。
他痛骂当初的自己,到底是如何将一个这样活泼的小少年逼成了那个死气沉沉,最终呕血而死的样子。
“娘!你看弟弟!”
顾夫人笑而不语,偏头问谢诃,“你这手……”
“不碍事。”
谢诃这时候虽然已经正了皇子身份,到底还是不受宠的。
顾念不聪明,也不知道这曾经是谢诃的算计。
顾念代表的是顾家,他跟谁亲近,就代表顾家有可能倒向哪一边,谢诃频繁出入顾府,就给了其它大臣释放了“看好谢诃”的讯号。
那天谢诃就留在了顾府。
谢诃捂着手喊疼,又捂着头说头疼,吓的顾念一会儿替他吹伤口,一会儿又去摸他额头怕他发热。
谢诃知道他应该离开,但这太像一场梦了,他希望能多看看顾念。
天色漆黑,谢诃与少年同榻而眠。
“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顾念嘴里嘟囔着,眼睛却早就闭上,声音越来越低。
谢诃目光贪婪的看着他,
口中无声的叫了许多遍他的名字。
第二日顾念醒来,谢诃已经走了,身侧床褥整整齐齐,像是从没人来过。
……
谢诃要做皇帝,要做万人之上。
第二日睁眼,看到顾念仍在安睡的、恬静的脸,谢诃就打定了主意。
只有他坐在那张龙椅上,才能更好的保护顾念,保护顾家。
还有苏时——谢诃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将牙咬的咯吱吱作响。
这一世谢诃动作更快,也更加顺利,他用雷霆手段坐上那张龙椅后,才迫不及待的来见顾念。
“你猜,点心在哪只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