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脸上泪痕遍布,他红着眼睛瞪向温迎,近乎凄厉的说,“没事,等你杀了罗韵,我陪你一起死啊。”
窗台角落上放着颗仙人球。
好多天没浇水,但仍然绿绿的。
许白手里的刀还是被温迎夺下来了。
温迎握着他受伤的手,血染在两只交握的手掌上又滴下去,像在地板上开了簇簇小红花。
许白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不正常了。
他不能正常入睡,但困到极致陷入睡眠后往往要三四天才能醒来。
温迎收起了家里的钟表,许白问时间,他就安抚的拍拍人肩膀,说“如果还困可以再多睡一会儿,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醒来后会变的很饿,像是饿到极致的狗,不知道节制的往肚子里塞所有能塞下去的东西。
一开始他不记得,后来就慢慢能想起来,只不过行为仍不受控制,只能分裂一样看着那些叫人恶心的举动,随后还算清醒的那一部分也慢慢沉沦下去。
这种时候是很可怕的。
明明还清醒的那一部分拼命尖叫阻止,能支配动作的那一部分却野兽一样做出难以抑制的野蛮行为。
精神反复拉紧撕扯,人很快就支撑不住。
脖颈上的伤还留着一道红痕,手上伤口结了痂。
许白瞪着眼睛不愿意睡,也克制着自己忽略不正常的饥饿感。
“温迎。”
许白轻轻叫男人的名字,他说,“你闻到了吗?”
温迎:“什么?”
许白:“屋子里一直有股臭味。”
温迎嗅了嗅,什么也没闻到,于是又去看许白熬出血丝的眼睛,“没有味道啊。”
“没有吗?”许白咧开嘴,发干的嘴唇几乎要裂开个口子,“哦,我知道了。”
“是我在腐烂啊。”
从进入陈家,从见到罗韵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发出臭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