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房价崩盘时,高位上车的人不舍得割肉,可对那些早些年十分之一价格上车的人来说,不过就是少赚一点。
那些持仓成本低、又对出租车行业失去兴趣的车主,陆续选择出手。
指标的价格,就这么回到了五开头的时代。
此时,在南方的温城,一家已经被要求停业的茶楼,悄悄打开了店面的后门。
许多戴着口罩、如做贼一样左顾右盼、小心谨慎的男女老少陆陆续续从后门溜了进去。
茶楼的一楼大厅,这些男女老少一个个默不作声的找位置坐下。
茶楼的老板还在小声的嘱咐:“大家坐开一点,不是一家人就尽量不要挨着坐。”
这次聚会的发起人,便是温城出租车炒家里资历最老的高叔。
最近这段时间,他每晚都愁的睡不着觉。
今早听说江城的指标已经有了六万以下的成交,他便再也坐不住了,赶紧招呼所有一起借指标给陈程的炒家过来开会讨论。
这家茶楼,是他去年才投资的产业,南方人爱喝茶,茶楼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但没想到现在又一下子归零。
指标投入那么大,还被陈程做空了一波,等于双倍投入,眼看价格快要崩盘,他心里惶恐的很,生怕一辈子打拼的积蓄被自己这一把亏光。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的心态。
齐朵这几天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本来,她是周围人见人夸的女强人,年轻、干练、身价千万。
可现在,她心里清楚得很,以现如今指标这个价格水平,江城这一次,怕是要亏掉大半身家。
人到齐了,高叔便愁眉苦脸的说道:“想必大家也都收到消息了,江城的出租车指标价格一落千丈,现在已经五开头了,而且价格还在不断的下跌,如果非典一时半会还解决不掉,我看这指标价格得跌到四打头,甚至三打头……”
一人惊呼:“三打头?高叔,要真是三打头,咱们可就亏死了啊!咱们最早到江城的时候,指标价格就已经快五万了,咱们后来又不断抬高市场价位,高价又收了不少,平均下来一个的成本也有十万左右啊!”
又有人说:“你别忘了,咱们后来又把指标借给那个姓陈的小子,又用十二万的价格接回来,一来一回,等于两个指标花了二十二万,就算姓陈的到时候多给咱们30%,咱们一个指标的成本也得十万左右了,要是指标跌到三四万,那我得倾家荡产啊!”
温城炒家向来胆大心细,认准了方向也舍得上杠杆,大家第一波炒作指标的时候,就是带着杠杆去的,几乎每个人都从亲朋好友那里借了不少钱,后来陈程玩做空的时候,他们又搞了不少钱把借出去的指标买回去,这里面杠杆倍数就更高了。
如果指标最终要以三四万的价格收场,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会爆仓。
所以,当大家把帐算出来之后,每一个人都非常绝望。
齐朵此时也后悔万分。